为了节约用炭,花厅里根本就没有烧暖炉,里面能够将水冻成冰,秋娘说:“娘娘,还是不要去花厅了,就在这里见就好了,花厅里太冷,你这时候可不能冻病了。”
长宁笑道:“姑姑,之后我们就要逃难了,哪里顾得上这么一点冷。在这寝殿里接见他,算怎么回事呢。”
秋娘想到大家要先逃难,长宁公主是金枝玉叶,何曾吃过苦,不由就很是为她悲伤,此时应道:“那便去花厅里吧。”
好歹赶紧拿了那黄铜暖手炉给长宁抱着,她要扶着长宁去花厅,长宁说:“无事,我不需搀扶,姑姑紧着自己就好了。”
花厅里的确非常冷,长宁披了披风,又抱着暖手炉坐在里面,依然觉得阴冷非常。
因蜡烛不足,玉娘点了香油灯放在桌子上,长宁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如意就引了一个高壮的男人进来。
男人国字脸,黑脸庞,眼神坚毅,大约三十岁上下,进来后就对长宁下跪行礼:“卑职拜见皇后娘娘。”
这不是长宁第一次见到袁阔,她之前就在门后打量过他几次,听过他和这明熙居里的宫人说话,以及他管教士兵,所以对他并不陌生。
不过这却是袁阔第一次见皇后。
长宁道:“袁将军请起吧。”
袁阔赶紧说:“卑职只是一小小副尉,哪里敢当娘娘的将军二字。”
长宁说:“将军为人勇武沉稳,管理手下有方,心中又有大义,其实本宫很好奇为何将军才只是副尉,而没有位列人上。”
袁阔已经起身了,他没想到皇后居然是这般有识见且会这般说的人,因他知道,皇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即使这个皇后再有胆识,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又能做到什么呢。
他不由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只见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坐在椅子里,她里面穿着藕荷色的交领襦裙,外面披着一件厚的白色貂裘披风,甚至戴着披风上的风帽,手里拢着一个暖手炉,肤色雪白,眼睛却非常漆黑,黑中又带着坚毅的光芒,让人一见难忘,这位小皇后,宛若天上的明月一般,皎洁又冷冽。
袁阔心想难怪慕将军那么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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