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一进屋,三人都看了过来。
宁宁上前去,对着皇帝皇后行了礼,“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这又才看向杨贵妃,说:“贵妃娘娘安好。”
宁宁穿着一身茜红色彩绣宫装,肤如凝脂,眼如秋水,唇色鲜嫩宛若花瓣,她就像一朵艳丽又纯净的花朵从外面走进来,盈盈下拜,皇帝当即就笑了,说:“宁儿快起来,到父皇跟前来。”
宁宁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般跳脱活泼了,要是现在还如那时候那般,定然是会有个不庄重的名声的。
她对着皇帝又行了一礼,说:“多谢父皇。”
这才姿态端庄,脸上带上了甜美笑容,走到了皇帝的身边去。
现在大周和北齐的形势已经有些严峻,而且自从有了大将差点倒戈的事情发生后,皇帝便有些疑神疑鬼,对军队建制做了一些调整,增加了巡查督军,于是就变得繁忙了,不仅繁忙,他还亲自前往北方考察了一番。
如此一番忙碌,他也已经有不短的时间没有见过小女儿了。
他仔细地打量了宁宁,宁宁才十岁,其实还是小女孩子,但是,她的身上已经带上了一般小孩子身上很难看到的那种镇定从容甚至是一种风情万种的甜美。
皇帝有些许恍惚,心想似乎只是一瞬间,女儿就长大了。
他想要像抱小时候的宁宁一样把她抱到怀里,手伸出去了,却迟疑了一下没有动作,最后只是轻轻拉了一下宁宁的手,说:“你母后说你近来学习十分刻苦,你说说,你都学了什么?”
于是宁宁开始有条有理地讲自己学的课程,又说还自己谱了新曲,希望能够弹给皇帝听。
皇帝连说了三个“好”,目光一直在宁宁的身上。
宁宁又说,“近来母后身体不大好,儿臣很想在母后身边陪伴她,若是父皇能够恩准儿臣最近不去书房上学便好了。”
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皇后的身边去,站在她的旁边,目光里带着一些忧心。
皇后说道:“你呀!”
杨贵妃说:“公主殿下有这份孝心,便让人感动,皇上哪里会有不允的。”
皇帝便也说:“既然你有这份心,便先停了课程,在你母后身边陪陪她吧。”
宁宁拉了拉皇后的手,对皇帝道:“多谢父皇。”
说到这里,杨贵妃看向皇帝,有用眼神示意他的意思,宁宁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皇帝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因她的示意说什么,杨贵妃便只好自己说道:“我看皇后娘娘一直身体不爽,对宫中很多事务都力不从心,便想,若是能够为皇后娘娘分担一些,让娘娘能够更好地休养身体,让身体赶紧好起来,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了。”
宁宁心想这哪跟哪儿,她已经拿去了不少后宫的权柄,难道现在是想将皇后的权利都拿去,这也太搞笑了。
皇后居然是没有生气的,她身体不大舒服,已经斜倚在了榻边,说道:“本宫只是一点小病,哪里用大家这般上心。”
宁宁便看着杨贵妃说:“贵妃娘娘你的翠羽宫事情少点,母后就可以轻松很多了。”
杨贵妃被她这直白的话气得眼睛都长大了,要不是脸上敷着厚粉,恐怕脸上都要显出青色来。
杨贵妃说:“公主殿下这越长越大,不仅是长了学识受老师赞扬,这心眼也是越来越多了。”
宁宁直接说道:“哪里比得上贵妃娘娘您的玲珑心,能够得父皇之爱,近来父皇都不来看我了。”
她这话对着皇帝说的,又委屈又娇态十足,皇帝当然不会因为她这明明白白争宠的行为觉得她做得不对,反而认为女儿即使长大了还是喜欢腻着自己,于是说道:“父皇哪里是不想来看你,是父皇近来太忙了。”
宁宁便说:“那我给你揉一揉肩,你以后多来坐坐好不好,不然女儿就觉得父皇不喜欢我了。”
父女两个互动去了,其肉麻程度让杨贵妃都叹为观止,最后沉着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晚皇帝留在慈元宫用了晚膳才走,还听了宁宁弹的琴,最后十分满意地走了。
而杨贵妃想要皇后手中的权柄的事,也没有得逞。
不过,男人在女人面前,心性坚定的太少了。
现在杨家气盛,皇后的父亲在几年前便过世了,娘家无人,太子也多次受皇帝训斥,反而是七皇子很受皇帝的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