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陈挽风干笑,他心里有些不爽,却又不知道为何不爽,只好尴尬的笑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忙……”他说完丢掉手里的两只鸡,跑开了。
看来是误会了,虞娘恼羞成怒,恨恨的将手里的疗伤药丢在一边,而魏惜金面无表情的将衣服穿上,有条不紊的整理自己的衣襟和腰带,还不忘补刀道:“看来他不是很在乎你嘛。”
“你还说,都是你!”虞娘怒道。
魏惜金嗤笑一声,讽刺道:“是我什么,跑来投怀送抱的又不是我。”
“你——”
谁又投怀送抱了?虞娘瞪着眼,伸手要去打他,却不想魏惜金抬手就将她的小臂抓住。
虞娘的僵尸之力就算是魏惜金也接不住,可是虞娘正要挣脱,忽见魏惜金眉头更深,疼得抽了口气,又闻到一丝诱人的血腥味,她知道他一定是动作太大伤口裂开了,于是忍了忍,终于不挣扎了。
虞娘横眉冷对,魏惜金冷笑不屑,将手臂往回一拉,便把虞娘代入怀中,而她脑袋正好埋进他的颈窝之中。
虞娘盯着面前魏惜金的脖子,皮下血液流动的声音让她兴奋异常,她顿时忘记了跑掉的陈挽风,本能的欲-望使她来不及多想,一口就咬了下去。
以往每到月圆之夜,魏惜金会将鲜血注入酒杯之中,派人送到她的面前,然而此时此地又哪有那么多讲究,虞娘贪婪的吮吸鲜血,不自觉的将魏惜金当做美食抱得紧紧的,生怕他跑掉。
魏惜金的确不喜欢跟人亲近,可此刻被她紧搂的感觉居然不坏,尤其是脖子上的疼到麻痹的痛,竟然让他有一种愉悦的错觉,好像他也能跟人(或者僵尸)建立某种亲密而真实的关系。
对于一个常常脱离现实,脱离人群之外的人来说,这很不容易。
“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魏惜金的声音因为失血的原因而变得不再那么坚决而冷漠,他一边抽气一边,道:“但是大敌当前,我没办法让你饱饮,你也一定要坚持住,我们要……熬过今晚……”
对于僵尸和某些人而言,鲜血建立出的关联,要比感情或者肉-体关系更加简单牢固,那是不可忽视和违背的契约。
陈挽风回来了,行至树后发现原来魏惜金和虞娘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出现而打断,他想起虞娘曾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魏惜金对自己的敌意,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因为失忆,他不记得自己和上魁僵尸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但他现在的确有种受到欺骗的怒意。
就像魏惜金说的,大敌当前他又受了伤,不可能给足够多的灵血虞娘,而作为虞娘的饲主,如果他不愿意,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所以虞娘不能自制,当他觉得不能再让她吸下去之后,就推开了她。
虞娘心理一切都明白,只是按耐不住嗜血的冲动,为了不让自己做出什么更加不合时宜的事,她只好转身就跑,钻进了森林之中,可能她会捕食更多的动物吸食更多的血来满足自己的饥渴,不过那些血根本无法与灵血相提并论。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陈挽风和魏惜金整夜都守在篝火边,两人无言相对,陈挽风一整夜都难以入眠,魏惜金却好吃好睡,尽力让身体在短时间内回复体力。
第二天虞娘回来了,还给他们带回了猎物,可是因为昨晚的事,陈挽风不理她,见她来了径自就往林子里去了。
虞娘见状,又赶去追他,跟他解释自己在月圆之夜会忍不住吸食灵血的事情,这事倒让陈挽风驻足,陈挽风问:“你是说那个魏城主用自己的血控制了你?”
“事情的经过很复杂,但……可以这么说。”虞娘小心翼翼的道。
陈挽风想起玄冥童子对他说过,有人控制了上魁僵尸然后掀起了血雨腥风,他一直怀疑控制她的人是阴山魔尊,可如此看来,这魏惜金也很可疑。
陈挽风矛盾起来,只觉得眼前千头万绪,却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魏城主……他是一个坏人吗?”陈挽风问道。
虞娘见他不再纠结昨天的事,放下心来,她想了想,魏惜金此人很难用好或者坏来定义,他的确做过一些好事,可目的不纯,目前也没有发现他做过什么极其恶劣的事。
“他不算是坏人,但也不算是好人,他只是……”虞娘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陈挽风忙追问。
虞娘和魏惜金结下契约,二体同心,因此不可避免的,她能够敏锐的感觉到魏惜金隐藏在人后的另一面以及他的某些想法。
“他只是……”虞娘想要形容出她感觉到的,想了半天,道:“每个人都有在乎的人和事,但他没有,他只是装作……装作看上去在乎而已。”
“如此说来,他是个很冷漠的人?”陈挽风又问。
“我觉得他是一个有缺陷的人,可能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我不知道。”虞娘道。
“那……你觉得他控制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不是想要做一些可怕的事?”
虞娘感到陈挽风的担心,她以为他这是出于对自己的在乎,于是轻轻笑了一笑,去拉他的手,柔声道:“陈哥哥,不管你担心什么,我绝不会做出你所说的‘可怕’的事,我虽然需要魏惜金的灵血,但我不会被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