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执开着车艰难的回了住处,他停了车靠着车座喘息着,空气稀薄,呼吸都仿佛艰涩起来,他捂着胸口艰难的喘息,他难受的抓着自己,过了一会有人敲着车窗,左执开了锁,乔萱打开车门,脸色焦急,“你去哪里了?”
她察觉到他的异样,“你没吃药吗?”
她搀扶着他从车上下来,男人高大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她艰难的走着,嘴上毫不客气的骂道:“你不要命了吗?医生说的话你怎么都不听了,以后不准再随便出去了。”
左执竟然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我死了你可别哭哦,女朋友。”
乔萱此刻只担忧着他的身体,“你究竟去了哪里?”
左执沉默着没说话,乔萱却是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正说着已经到了家门口,她开了门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到沙发上,倒了水给他吃药。
吃完药后,乔萱暴躁的吼道:“你就为了她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吗?”
左执软软的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医生已经断言,就算是他一直积极配合治疗,保证病情不再恶化下去,他也最多活不过一年。
乔萱红了眼眶,“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明知道在生命面前,每个人都是那么卑微渺小,就算是奋力奔跑,却也永远追赶不上时光的流逝,人总是要分离的,只是左执不希望将那场面弄的太肉麻了。
“我死的时候喜欢高高兴兴的去死,也不要有人为我哭,哭哭啼啼的太难听,我怕哭声吵到我睡觉。”
——
知遇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她双眼干涩疲倦至极,她的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陈随开口问她,“要喝水吗?”
知遇不动,她愣愣的看向他,陈随一夜未合眼,这一夜里他心思百转千回,他看着她,眼底一片青色的倦意,胡子拉碴,一夜不睡,即使是陈随也显得分外憔悴。
知遇的意识渐渐回笼,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陈随眼神暗沉,知遇看着他,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消失。
陈随伸手抱住她,知遇挣扎着反抗,她的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从最开始的低声哽咽,再到后来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