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师兄!”
那个在路边练习灵水诀的师弟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水会从旁边的树改为落到肖子暮的头上。
肖子暮狼狈的像只落水狗,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气不打一处来,他脾气不好,刚要骂人,就看到桑澜竟然在笑。
肖子暮顿时止住了粗口。
“桑师姐,桑师姐你笑了,桑师姐真的原谅我了?”
岂料桑澜变脸,“没有。”
肖子暮一顿,有些没有耐心,但想起云无霁劝自己的话,还是敛了心神,拉起旁边师弟的手,“你多淋我几次,往死里淋。”
“啊?”还有这种要求?
那个师弟懵逼了。
。
在路边闹了一通,等赶到云无霁房间时,暮色四合,朦胧沉阳之下,银男子靠着墙,弯着往日挺拔的身躯,剧烈咳嗽着。
“哥,哥你怎么了?!”肖子暮冲了过去。
没有外人在时,肖子暮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他的。
云无霁摆手称自己没事,回过头去,看到桑澜站在那后头,眼里染上喜悦。
“师妹,你来见我了。”
桑澜抬步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他方才捂过口鼻的手上,那里,在咳嗽过后留下了一小滩稠血。
“你为什么不疗伤?”
她挑眉问他。
云无霁扯唇笑了一下,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她脸上,“这些疼痛比不得师妹以前的万分之一。”
“傻子。”桑澜毫不犹豫的嗤笑。“若不养好伤,损坏修仙根基,死掉了,以后可没有机会找我忏悔。”
云无霁痴痴的望着她明艳的小脸,飘逸刘海下的双眸,似乎淬入了细碎的星子。
“师妹你在关心我。”
“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桑澜忽略风光霁月的师兄宛若孩子得到了糖般的开心傻样,如是回他。
肖子暮终于出声打断,“既人已带到,你们聊,我走咯。”
云无霁点头。
肖子暮瞧他那模样,有一种自己做了电灯泡的感觉,不爽的离开了。
想不到冰清玉洁的堂哥,有了喜欢的人后,也会重色轻弟啊。。。。。。
云无霁把桑澜请进了房间。
他见她没提那日的事情,自己也就没再开口,毕竟该道歉的事情,用嘴得不到谅解,再加上担心触及她不美好的回忆。
两人心平气和的坐在房间,一会儿后,云无霁在打坐调息,痊愈身上的伤,而桑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云无霁侧眸,看到她眉心里的疲惫,起先有一点心疼,但忽然想到她是为什么疲惫,心里就开始堵塞了。
那个少年比他瘦,为什么体力却比他还好,整整三天三夜,从床上到桌上到窗户上,甚至在门上……
当时他隔着那扇门,总觉得摇摇欲坠
不知不觉,夜深了。
云无霁起身从储物袋里拿出琉璃灯,搁置在桑澜趴着的桌子上。
一低头,那幽幽琉璃光映照在她脸上,瞬间似静夜里开出的一株花。
无比美丽。
他视线弥留下来,久久离不开。
直至腰间悦溪剑被他无意识的一撞,出轻声翁鸣,他才似知似觉的扶着剑,只是目光仍旧残留在她脸上,轻声呢喃,
“悦溪手中剑,眼前心上人。”
。
云无霁的门被剧烈敲响,门外竟是道恒仙君的声音。
“无霁,你和你师妹在里面吧。”
云无霁皱了皱眉,站在门口拉开了一条缝隙,清明的眼神对上师尊。
“师尊,你怎么亲自来找我们了?”
按道恒的架子,怎么也轮不着亲自吧。
道恒沉默了一瞬,“刚刚没找到你师妹,得知来你这了。”
道恒亲自搜的魂,最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