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有株腊梅树,之前因为没看见芽开花也没在意,却不想这几日的寒冬却悄然开出了花骨朵,花香满园飘醉,折了几支放在屋中,就着温和的炭火,沁人心脾。
“小姐,写好了。”袁圆拽着她的衣角手中写着毛笔字的宣纸拖地。
本来让袁圆叫她姐姐,但袁大叔每次都纠正袁圆,想了想摇头,随他们去吧,看过袁圆写的字。因为过年的缘故,张大嫂的儿子虎子学堂放假,两家人关系越来越好,虎子倒是经常带着袁圆到处玩。
虎子学堂也布置了功课,张大嫂忙着做生意,家里的开销用在药上面就差不多了,虎子的纸笔都是最差的,却很是宝贝舍不得用,她便让虎子每日下午过来,做自己的功课顺便带带袁圆,倒也算好。
“待会儿虎子哥哥来了,袁圆就把这个给虎子哥哥看,好不好?”
袁圆小脑袋啄米般点动,嬉笑,“袁圆还要去写大字,虎子哥说,先生说要勤于练习。”
“去吧。”
低头分辨桌上不同的绣计,红姻阁并不是只有一种绣计,想来生意做大绣娘多了,自然绣计也就多了。其中还有一只簪子,是她花高价买的,已经有些陈旧,但还是能够看得出做工的巧妙,别于秀间,那朵朵梅花竞相开放。
“咦,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个,据说这是五六年前红姻阁小掌柜做的,她还给太后娘娘献了一株能够随时开花随时闭合的海棠花,当时传的可热闹了,为此红姻阁的绣品贵如天价。我还听说,其实长公主才是红姻阁背后的老板,不然一个小小的绣庄怎么能在京城立足,而且还做的那么大。”冬雪绕着那支簪子瞅了瞅,女性天生喜爱饰品让她很是喜欢,虽说那簪子有些破旧了。
小掌柜!长公主。
前院大门被人啪啪啪拍响,“冬雪,去看看是谁。”
冬雪动作迅,一溜烟回来面露急色,“上次那帮地痞流。氓又来了,他们在砸张大嫂的摊子。”
顺手抓过墙角上挂着的鸡毛掸子,开门虎子脸色刷白,见到她急忙抓住,“孙姐姐,快救救我娘。”
“别怕虎子,袁圆在屋里,你帮姐姐看着袁圆,把门关好不管生什么事你们都别出来知道吗?”安慰好虎子,将他推入门后,随后将两扇门关上。
“大哥,就是她,上次就是她打的我们?”地痞头子对着身旁被叫做大哥的人指着姻子开口,脸上一副我大哥来了你死定的表情,不由让姻子甚是觉得好笑。
摇摇头,手中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手心中,“地痞也是需要过年的吗?还以为你们说话多算数呢?这都过了多久了?你们怎么还有脸,才来?”眼中戾气四起,她是真的恼怒了,这次他们不光把那些坛子砸了,居然还敢动手打人。
被叫做大哥的地痞眼中闪过趣味儿,调笑道:“姑娘还盼着我们来?这是想男人了?”
几人纷纷大笑,家家户户探头探窗,而街巷上却也就他们几人在,微微闭上眼,再次睁开姻子动作极快,到那人面前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顿时嘴上一疼,感觉到被什么打了一下,而且下手极重,不等她反应,嘴巴四周密密麻麻的痛感,好像是竹条。
待姻子收手,他们才现那竟是鸡毛掸子,扬了扬手中的鸡毛掸子,“再胡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这次不止眼中,身上戾气四起,几人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刚刚被打的人,此时嘴巴已经红肿不堪,稍一牵动就疼的撕心裂肺,捂着嘴,“你们干什么吗?给我打,我们这么多人害怕她一个?抓起来,卖到青楼去,贱妇,打我,哎呦疼疼疼。”
几人互看一眼,他们人多怕什么,再怎么厉害也是女人,而且就她一人,想了想从背后拿出早准备好的棍子,脸上个个带着丝不明的笑步步逼近。
姻子冷冷看着,上次用红丝因为没人看见动作,还被人传言她是女鬼之类的,握了握手中的鸡毛掸子,总感觉短了点,若是扫帚多好,此时也没时间去换了。
没有人现她的鸡毛掸子上悄悄缠上了红丝,在打过一人,红丝拂到身上就是几条血红丝印,当时是不会疼的,而红丝上她抹了毒。
门后两个小萝卜头挤到一起,“孙姐姐好厉害。”
“爹爹说,小姐最厉害了,小姐还斗过山贼呢。”
“真的?”虎子两眼亮晶晶,看着屋外的打斗兴趣盎然。
几人被打的满地滚,只被打了嘴巴子的人浑身打了个寒栗,抬脚欲跑,身后女子声音响起,“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嘿,嘿嘿,姑,姑奶奶还有何吩咐?”快的转变立刻卑躬屈膝。
摇摇头,看着满地碎渣,“这些是你们砸的,你们是拿自己的手来赔,还是拿银子来赔?”
“银子,银子,自然是银子。”几人纷纷从身上掏银子,摊在手中,却不敢上前。
敲了敲手中的鸡毛掸子,几人又往后退了几步,“放下银子滚,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们,我就断了你们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