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和宜兰见到姜璃和宜安,都起了身上前迎接她们。
宜安笑着看赵澜素衣飘飘美人翩飞的模样打趣道:“阿澜,不是听说你都是杀伐之气,都不肯过来见我们家宝宝了吗?我瞅着,这哪里有什么杀伐之气,分明都仙的不能再仙了。”
赵澜斜斜飞了她一眼,道:“嗯,这就叫文能仙,武能装,宝宝要学也都要学全了才好,所以今日都要染上一点给她他观摩一番。”
宜安失笑摇头,不过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颇为认同道:“嗯,若是个女孩儿,能有半点你的稳重大气,我也是不愁了。”
姜璃就笑道:“这可真真是偏心眼,亏我待她半点儿也不差的,平日里也阿璃长阿璃短的,前面却刚跟我说宝宝不能像我,否则这三天不上房揭瓦就不消停的性子能愁死她,这会儿就跟你说什么要有半点你的稳重大气就不愁了,这是当着我的面消遣我呢,若不是宝宝,我还不知道她竟是这般的嫌弃我。”
姜璃说这个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实在是姜璃小时候真是个傻大胆又横冲直撞的性格,不过也真是可爱得紧就是了。
宜安就笑着安慰姜璃道:“只说不要像你的性子,但是她要是生得你这样花容月貌天仙般似的,只要看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再愁也是心甘情愿的。”
赵澜就笑道:“哎呀,你难道这是被西夏王世子给附身了?”
姜璃则是假装生气道:“说得我好像只有一张脸能入了你的眼似的。难道你自己这张脸还不够花容月貌的?宝宝生出来像了我才有的你愁呢,我定是要抱回家,说你偷了我家的去。”
说的大家又是哈哈大笑,宜安说什么像了姜璃的容貌不过也就是一说罢了,她跟周衍都长得好,那孩子容貌怎么可能不是拔尖的?若真像了姜璃,容貌太盛,反可能会受累。
不过几人说说笑笑,看到赵澜神情自若,眉目开朗,半点也没有如同一般京都女子被指婚岭南后的不安难过痛苦啥的,也都松了口气。
京都女子大多不喜外嫁,在她们眼里,嫁去西夏和岭南其实也跟和亲都差不多了,少有女子如赵澜这般毫不在乎的。
当然了,她们也并不是真的怎么担心她,毕竟现在的岭南王妃阮安槿那是赵澜正经嫡亲的小姨,岭南王妃在岭南地位稳固,威望甚高,赵澜性格又好又能干,嫁过去再怎样也不会怎么差的。
待几人入了院子坐下慢慢说话,谈到这个的时候,赵澜半点也没有回避,只笑着道:“这有什么,你们看看阿璃这容光满面的样子,水嫩得都滴出水来了,西夏那苦寒地方,阿璃都能过得这么有滋有味,我去岭南怕什么?”
“而且听说岭南那边商贸极是昌盛,跟外海那边都有商贸往来的,那边海外的稀罕玩意不要太多,若是自己再能出一回海,那才是再好不过的。”
赵澜外表看起来极是稳重大方,其实骨子里却最是喜欢新奇的事物,自小就爱到处跑,好在其父非顺国公府长子,过去这么些年来又常四处外放为官,赵澜就一直跟着父亲到处走,幼时也是和兄长一样受父亲亲自教导,见识自是非一般女子可比。
姜璃颇为认同,道:“嗯,就看皇姨母每年赏赐给我们的来自岭南的贡品,很多据说都是出自外海,真是蛮新奇有趣的。据说岭南那边民风开放,对女子的要求也没有京都这边这么多,那边女子竟然还可以为官的,想必出海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你过去是世子妃,这身份怕是不好轻易涉险的。”
赵澜伸手捏了捏姜璃的脸颊,被姜璃偏头绕过,她也不以为意,弹了弹嫩葱般的纤长手指,笑道:“这也没什么,我听说小姨自己就曾出过海呢,还出过好多游记图册,可惜那些都很珍贵,市面上临摹本都是没有的,我只在皇家书院看到过几张临摹图。”
宜安点头,道:“是的,岭南王妃的画都传神得很,可惜外面很少见。”岭南王妃善画,且技法生动传神,游记犹为让人身临其境,甚至让人生出那画中景更胜实地之感。
宜安自小喜欢绘画,对岭南王妃犹为崇敬。她又看赵澜说起这些时神采飞扬的样子,知道这次赐婚说不得对赵澜来说还是意外之喜。赵澜并不喜欢京都深闺贵妇的生活,听说岭南王妃自己就是不拘礼喜欢新奇事物的人,赵澜又是岭南王妃嫡亲大姐的独女,说不定嫁过去日子更会海阔天空。
这边几人天南海北的聊着,不是世家小姐常谈的胭脂水粉华裳美饰,而是各地风情,女子的生活习俗教育等等,聊得极为开心。赵澜显然对岭南已经做过一番研究,说到岭南的民俗风情娓娓道来,听得众人都对那岭南起了不小的兴趣,都道是待赵澜去了岭南,她们有机会必也要去看上一看。
其他人便也罢了,当宜兰都表示了这个意向的时候,赵澜就打趣她道:“她们两个我是不知道,但你若是想去,我必是会邀请三堂兄带了你去住上一年半载的,到时候你可别又想回京都偷偷哭鼻子。”说得宜兰脸都羞红了。
赵澜口中的三堂兄正是顺国公府长房的赵青淮,他刚好在项老王妃病逝前和宜兰定下了亲事。
而另一边明惠被府里的管事嬷嬷带了下去回禀安王妃,安王妃听说了这事就冷笑一声,也没去看她,只吩咐人把她带下去锁到屋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到了夜间安王爷回来,安王妃就把这事给他说了,然后道:“我知道王爷看在大伯的情分上,想要善待明惠。可是您这样纵着她,今日就敢直接扑打怀有身孕的宜安,明日是不是就连有孕的太子妃都敢冲撞了?哦,我忘了她向来都是连皇后娘娘都看不上的。”
以前明惠深受项皇后宠爱,项皇后又和阮皇贵妃不对付,阮皇贵妃又十分宠爱姜璃,因此明惠对阮皇贵妃态度是十分傲慢的。
说到这里安王妃冷哼了声,才继续道,“王爷,她养成今日这样的性子,都是您,还有老王妃娘娘和大嫂纵的,现在她失母又和离,性子越发的偏激恶毒,再这样下去,我看更会不可收拾。”
安王爷的脸都是黑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安王妃却是不管他,继续道,“我也知道王爷的意思,大抵就是明惠也就这样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是了。其实若只是明惠,我自有方法让她好好待在安王府里不惹出什么大的是非。可是那孩子,诚哥儿,王爷有没有想过,他这样跟着明惠,怕是不知要被教成什么模样了,将来要如何是好?”
安王爷也知安王妃说的是实情,孩子跟着明惠是不可能教好的,可若是将来孩子养不好,平庸也就罢了,若是个惹祸的纨绔祸根,怕是西夏王府那边都有意见。
安王爷正待开口,安王妃看着他的脸色突然冷笑道:“王爷,上一辈的事情我是不好说什么。可您要是想把那孩子扔给我,我看王爷还是歇了这份心思。您知道明惠自小对瑾惠就是各种陷害谋算,嫁了人后到西夏王府更是变本加厉,她对瑾惠的恶意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了。我还没有这么大的心胸也没有这么好的精力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您不会认为您的嫡长孙都重要过明惠的那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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