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厌恶,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想明惠常接触的那些人,心里就又是一咯噔,这个,不会是跟宫里有什么关系吧?可是又觉得是自己吓自己,皇姨母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暗算没经历过,就算这东西跟项皇后有什么关系,也很难算计到皇姨母的。这样一想,便安心了些,不过还是想着什么时候进宫去跟皇姨母说说话。
只是明惠来这么一下,倒是让姜璃灵光一闪,她问傅医师道:“那有没有什么药物让人吃了会出疹子,会让大夫误诊是出天花什么的?”
傅医师瞟了她一眼,也没答话,就从自己的药箱里摸了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瓶子给她,简单介绍了药性和要注意的问题。
姜璃大喜,立即召了雨新,低声吩咐了她一番,让她去找人办。
韩烟霓身边多的是安王妃安插的人,她还有个教养嬷嬷在韩烟霓身边,想做点这种事情,不能太容易,不过是以前没想到这茬而已,看来还得多谢明惠提醒了她。
姜璃解决了一件心事,再次回到宴席上,整个人就恢复了些光彩,安王妃见状,心里这才放下心来,母女连心,先前女儿的低沉她如何感觉不出来,不过是不想在众人面前提罢了。
姜璃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抬头扫了一眼明惠,正好和明惠看过来的眼神对上,姜璃嘴角扯开笑容,冲着明惠一笑,倒是吓得明惠手一抖。
明惠避开了眼睛,心思急转,想到药粉无色无味,姜璃不可能发现,刚才必然是巧合,心里才定了定,只是到底不敢再去看明惠,只哄着祖母项老王妃说话,心里就慢慢安稳了下来,往日的骄横又回到了身上。
哼,就算发现了又如何,当年叔父对不起自己父亲,让自己父亲战死沙场,他自己袭了安王爵位,对自己和母亲有愧,只能把她们供着,就算发现了,也不过是不了了之而已。
前厅宴席喝得翁婿欢畅,后面花厅女眷的宴席却是不冷不热的结束了。
宴席撤下,项老王妃对着姜璃又是一顿“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的教诲,道是“务必要改了以往冥顽不灵的性子,孝顺长辈,有为人媳妇的样子云云”,看姜璃没有像以往那样反驳或仰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而是木着脸一本正经的听着,总算心情没有变差,整了整衣服离开了。
宴会过后,姜璃和项墨两人并没有即时离开安王府,安王爷找了项墨在书房说话,安王妃也拉了女儿在房里说些体己的话。
安王妃细细问了女儿这几日在郡主府的事情,见女儿答话时神色不错,表情甜蜜,知道她过的不错,这七上八下的心才落了实处。她关心女儿的夫妻生活,却也不好开口细问,便叫了宁姑姑和姜璃说话,自己则是召了女儿的管事嬷嬷平姑姑问话。
宁姑姑在风尘中日久,她观姜璃神态举止,心里便大概有了个数,也并不问她什么,只又拿了些方子给姜璃,细细跟她介绍每个方子的功效和用法,有的或是日常的训练,有的或是药物浸泡或者涂抹的方子,都是针对姜璃现在或将来情况的,听得姜璃脸红似血,宁姑姑什么也没问她,似乎都将她现在的情况都摸透了,又知道她心里所想或者不敢想的,实在让她羞涩不已。
宁姑姑介绍完了方子,倒是又和姜璃说了一会儿话,温和的说些夫妻相处之道,这才让姜璃慢慢去了羞意,心里只觉又是新奇又是甜蜜。
待得姜璃和项墨两人离开,已是天色微黑,差不多两个时辰后了。
项墨没有骑马,而是上了马车和姜璃说话。他看姜璃的情绪还不错,没了先前的低沉和惶然,还有点稍稍诧异。
他抱了姜璃,问道:“我听说你二堂姐想用毒害你,怎么看你还这么高兴?”
姜璃瞅他一眼,没想到初兰她们跟他报告了自己被明惠暗害,却没报告自己要害人的事,心里有些感动,显然初兰她们是认真听了项墨的话要以自己为主的。
但是她却没打算瞒着项墨,除了前世的事,她什么也不想瞒他,便翘了翘嘴角,道:“嗯。”便细细把自己想药韩烟霓,然后借故把她赶出安王府的事。
项墨听完,一手揽着她,一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夸奖道:“嗯,你做的很好,就应该这样。”
他慢慢道:“判断到某人有危险,就要当机立断,采取行动,防患于未然。等对方做出害你的事,再做行动,就太迟了,总有你疏忽防不住的时候。”
例如这次韩忱竟然跑到姜璃院子里的事,还有那个什么明惠郡主,姜璃潜意识里还是当她是姐妹,即使发生她拿药毒自己,估计也没想着要把她怎么样,可是他不会,他知道了,就会把她的爪子剁了,让她再也害不了人。
项墨自幼在军中长大,行事手段一般都直接粗暴,因着一场战争牵扯的就是千万条性命,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可疑之人。所以在他看来,安王妃治理内宅太过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才会让他的小姑娘多次陷于危险之中。
“将来你去了西夏,我也多有不在王城的时候,你行事,就该如此,不要置自己于危险之中。虽则我会派人保护你,但有些事,要你耳聪目明,才能做决断,避开危险,我也才能更放心些。”
姜璃点头,想着自己说嫁给他是希望能帮他的,却总是让他担心自己,为自己操心,便有些羞愧,道:“嗯,我会好好学着管家理事,打理好自己和身边的事情,不会让你担心的。”
项墨笑,他如何会不担心,无论她变得怎样能干,她都是他的小姑娘,只要她不在他身边,恐怕他还都是不放心的。
他抚着她,又道:“之前你跟我提过,能否能直接杀了韩忱,是我的错,低估了他对你的危险性,才会让你受到惊吓。我应该想到你不是滥杀无辜的性子,那样说自然有那样说的理由。下次无论什么事,都不要顾忌,直接告诉我,我会安排。”
姜璃摇头道:“这怎么能怪你,我不过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而且这次幸亏有初兰和十华。”
想起了之前项墨说的话,又问道,“你先前说处理了韩忱,要如何处理?”
项墨紧了紧她,道:“韩忱对我还有用,暂时还不能杀他,但这段时间我就会想方法把他远调出京都。只是就算如此,我不在的时候,你出入都要带着初兰和十华还有其他暗卫。安王府我已经跟你父王谈过,他会加强护卫,整顿府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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