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最后一种要谋取孟家的爵位财产也有人觉得是正常的。“孟家二爷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罢了,孟家的爵位是祖上在边关多年打拼出来的,他何德何能有资格继承这爵位,要我说孟将军这样做的好!”
但是现在呢,因为孟德笙娶了夫人,这污水……不管将来怎么样,一开始肯定是全要往她身上泼的,顾九曦都能想象出来,什么心胸狭窄,没有容人雅量,善妒等等。
可是那些话终究跟她没有关系,顾九曦想起上辈子在宫里的生活,在寺庙里日复一日靠着仇恨挣扎下来的心,还有现如今在陷在宫里,被皇帝作践的顾八珍,又看见眼前的孟德笙,耳边甚至还有呀呀作语的童声。
她不是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活的,也不是了一个虚假的好名声活着的,她坚定了点了点头,“我不怕,我的家里一个我看不上的人都不能有!”顾九曦陡然间升起了巨大的勇气,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光芒,甚至一瞬间掩盖了太阳。
孟德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里不禁有一丝后悔方才的试探。
“我不会叫你受委屈的。”孟德笙坚定的说,“我已经有了官职有了家室,按理说是该到了自立门户的时候,到时候我安排人私底下传是我不想放过孟家的爵位,这才把孩子过继了出去,将来要他接手祖父留下来的爵位。”
顾九曦一愣,难道上辈子这个消息是他传出来的?
孟德笙察觉到怀里的顾九曦身子有些僵硬,双臂紧了紧又道:“他们必定是不敢说出真相的,否则别说祖上传下来的官职,连他的性命怕是也要不保,就算侥幸保住了性命,革职是一定的,流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孟德笙眯了眯眼睛,“到时我还可以跟孟行亦说过继他是因为他是我的长子,虽然他不曾在我身边长大,但是……我也得给他谋个出路,将来这将军府就是留给他的。”
顾九曦心里一惊,这等话一说出来,孟德善还有孟夫人对孟行亦越好,他心里怕是会越发的恐惧,到时候就算孟夫人说出来孟行亦是孟德善的种,他怕是也不会相信了。
“你这离间之计……”顾九曦眉头一展,忖道:关键就在于谁先说出来,可是孟夫人虽然养了孟行亦十多年,但是顾九曦料想她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等事情的,而且因为心虚,孟夫人反而会不停的在孟行亦面前强调他是孟德笙的长子,这一点从孟行亦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再加上孟行亦还是个孩子,孟夫人也怕他不小心说漏嘴,总之是绝对不会跟他说的!
“人人都道这孟行亦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白白给别人当了十几年的爹,也不能让你白白受这个委屈,他们总得付出点什么才是。将来……”
孟德笙明显话说了一半,只是顾九曦心情激荡下却没听出来,自然也就没追问了。
又过了一会,等到心情平静,两人这才起床,夫妻两个面对面的穿衣裳,顾九曦忽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孟德笙一挑眉,听见顾九曦含笑道:“昨儿你说……前头我以为你心情不好,后来你又说要自立门户出去过清净的好日子,再后来完事儿了你又说得过一阵子才行,倒像是……倒像是……”顾九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合适的词儿,只轻轻说了一句,“倒像是故意骗我一样。”顾九曦放低了声音,“骗我伺候你。”
孟德笙眼睛一瞪,正要伸手抓她过来,谁知顾九曦早就做好准备,急忙跳下床,一下子拉开床幔,冲孟德笙一笑,高声道:“听音倒热水来,露瑶把孩子抱来我看看。”
当着丫鬟的面倒是做不出来什么事情了,孟德笙只狠狠看了顾九曦一眼,“晚上收拾你!”
这一天顾九曦的心情都很好。
除了发掘孟德笙的心底,她还惊讶于自己的变化。
她的上辈子,还有这辈子前头无知无畏的十几年,以及重生之后的这两年,归根结底就两个字,隐忍。
不管是说话做事,都在脑子里先过一遍,就算是当时受了多么大的委屈,生了多么大的气,都是先忍下,过上一两晚,等到心情稍许平静下来,这才开始动手。
想来想去,顾九曦觉得自己唯一一次当面顶撞,就是在宫里,贵妃说要她伺候皇帝,又说要她伺候五皇子那一次了……
可是现在……她似乎被孟德笙无形的支持,还有默默的关怀宠得有点无法无天了,潜移默化之下,她甚至连说话都有了底气。
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可能还是一样的沉稳,但是顾九曦知道前头的沉稳是表面上的修行,现在的底气才是由内而外的沉稳。
想到这儿,顾九曦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笑,谁知却被刚进门的孟德笙看了个仔细。
“想什么呢?”孟德笙现如今闲了,他原本觉得赋闲在家兴许是件很难熬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没事儿跟自己夫人说说话,也是很能打发时间的。
顾九曦看他一眼,思绪还没完全转过来,“想你呢。”
两人都是一怔,在孟德笙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顾九曦脸上逐渐显出了一抹红晕,好看极了。
孟德笙挨着她坐下,道:“怎么想我了?”
顾九曦脸上越发的烧了,“没个正型。”
两人正说着这表面上听起来没什么内容,但是其中深刻含义只有自己知道的花腔,外头响起听音的声音。
听音见将军进去,自然也是不敢直接掀门帘进去的,只在通往内室的门口小声道:“夫人,六姑奶奶来了。”
顾九曦一愣,顾六灵?她好久没来过了,自打上次在顾家见面,姐妹两个算起来怕是有大半年都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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