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背负着那个内疚活了那么多年。
自那以后,他和蒋迟淮过上了人生里最不愿意去回忆的凄惨生活,也让他感受到,原来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那么多,黑暗肮。脏一直都在。
有钱人家的一包狗粮都比他们几天的生活费要贵。
生活就是这么的不公。
记得当初因为金融危机,在他失业的那几个月里,他们穷的连生存都困难。
后来他在餐馆打工,勉强够他们两人度日,连着吃了好多天的清水面条后,他把省下的钱给蒋迟淮买了半只北京烤鸭。
他告诉蒋迟淮他在店里吃了半只,这半只是给他的,可等他在洗手间冲过凉出来,蒋迟淮只吃了半只烤鸭的一半,又留了一半给他。
再后来的一个机缘巧合,他有了一个不错的在金融街求职面试的机会,蒋迟淮竟然把自己的手表给卖了,给他置办了一套得体的正装。
他不知道那块手表对于蒋迟淮意味着什么,但一定是意义非同寻常,因为就在蒋迟淮身无分文,在他们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蒋迟淮都没舍得去卖。
。。。
他和蒋迟淮在贫民窟的那两年生活,除了他们俩再无认识他们的第三人知道,那些过往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是一个不愿提及的隐私,但他想,更多的是一种人生财富。
这时有小区的保安巡逻,从霍远周面前经过,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霍远周叫住他们:“师傅,有火机吗?”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保安连连点头,说有,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霍远周接过打火机,点上烟,把打火机还回去,道了声谢。
白色烟雾依依袅袅上升,风吹过来,便全部都散了,消失在夜色里。
路遥下了电梯后,一路小跑的往家里赶,路过蒋迟淮家门口时,正好蒋迟淮开门,看到那个急促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他喊道:“路遥!”
路遥及时刹闸,驻足回头,拧着眉不耐烦道:“蒋迟淮,你没毛病吧,三更半夜的,你蹲在门口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