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没多想，大大方方地站在灯下让顾南拍。
顾南看着司年进去，然后将车停在路边。他又点了根烟，把刚刚拍的司年的照片剪裁了下，放大了脸，还用了个滤镜。
滤镜下，司年脸上的手印和红肿更明显了。
他把照片发给了纪闻淮，配了句话：【你老婆
被打了，耳光扇得巴巴响，你管不管？】
呵呵，就看你心不心疼吧老纪，骑你头上拉屎了，还识大体呢。
纪闻淮收到顾南微信的时候，刚看完晋元发的视频。
跟顾南通完话，他立马让晋元马上去查今晚沈家party的事儿。
没一会儿晋元就弄清楚了，视频、文字、语音都有。
秦卿搞这一出，就是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都不用晋元费力，随便问了几个人，事情就还原了。
这些人捧高踩低惯了，现在还不知道司年又和纪闻淮在一起，还不狠狠地踩几下，那话有多难听说多难听。
纪闻淮脸色越来越来难看，吓得晋元在一旁不敢出声。
顾南拍的那张照片，司年抿嘴笑着，灯光下左脸红肿明显。
纪闻淮放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打。
“嗒、嗒、嗒……”
听得晋元心跳都快了。
“纪闻砚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晋元有点心虚。
他太忙了，所有的关注点都在自家老板身上，就算知道司年对来老板来说很重要，他也没怎么费心思去关注。
他没防着纪闻砚钻空子，是他的失职。
纪闻砚竟然跟简倩在美国加入过同一个俱乐部，两人回国后也有联系；纪闻砚去意大利查了司年；上次去美国出差，他被研究所的人拖住是简倩故意设计的。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串起来就清晰了。
“罗律说他已经签了股权转让协议，经侦这边……”
“查，让崔颢配合经侦查到底，要什么给什么，有什么提供什么，别有顾虑。十个度假村项目我都赔得起。”
“是，先生。”
“让江北整理好秦家、司家两家跟我们的业务往来明细，还有他们的核心业务。那个沈伟明，当年他起来的这么快，哼，你亲自去办，不要拖泥带水的。”
“还有，明天让人事总监在办公室等我，我回去后先和他谈谈。”
“好的，先生，那您先休息，我先走了。”
……
晋元离开后，纪闻淮算算时间，给司年打了个视频电话。
“在干什么？”
“刚吃完李姐做的宵夜，阳春面，我吃了两个鸡蛋，太可怕了。”
纪闻淮笑出声，“还好我有钱，养得起。”
“必须让你养得起。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司年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
“想我回来了？”
“有那么一点吧。我们才结婚那会儿，你每次出差，不是按天算的，都是按月算，不是，是按季度算。我要守的空房，那时候已经守完了。”
“明天，我明天晚上就回来。”
司年躺倒在沙发沙发上，翻了身，脸上的红印还没完全消下去。
“你的脸怎么了？”
“嗯？”司年抬手摸了摸脸。
“左脸怎么了？”
“啧，你眼神真好。晚上我妈叫我去她家，你知道的，我跟她八字不合，没控制住脾气，吵起来了，她打了我一巴掌。”
纪闻淮没从司年的语气里听出丁点委屈和不甘，
好像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不在乎的人，她连生气都不愿意了。
但司年算了不代表他纪闻淮会算了。
是他不对，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哪有半点平日里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样子。
既然决定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就不应该再有一点迟疑，这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