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洒了出来。
“死……去世了。”
胡然双手在胸前交叉,“真不是东西,把悦悦母女两害得这么惨。死都是便宜他了。”
“呵呵。”晋元干笑了两声,忍不住朝纪闻淮的方向瞟了两眼。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见过悦悦的爸爸吗?”
徐素素把一块金枪鱼放进嘴里,“有什么误会,唯一的误会可能就是我们误会他是个男人。
其实我们认识小年的时候她已经一个人带着悦悦了。有次悦悦高烧,给司年急哭了,我让她去找那个贱男人,毕竟是孩子的爸爸。那时候小年才告诉我们,悦悦爸家暴,当时悦悦都差点生不下来,还好后来遇到好心人。帮助她悄悄把悦悦跑出来了。”
“晋总,你见过我们小年吧?你说这么个娇滴滴的小仙女,那狗男人也下得去手。”
狗男人?!!
想不到英明神武的纪总还有被人叫狗男人的一天。
不过今天这人他是找对了,全是干货。
聪明如他,想办法弄到了象里工作人员的微信,挨个研究了他们的朋友圈,了解到这两人跟司年走得最近。
“不知道以前怎么虐待我们小年的,现在我们小年对男人都有阴影了,就这大半年,不知道多少男人追我们小年,她愣是拒绝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我一开始就是她姐妹啊,估计她理都不会理我。”
“晋总,你认识的成功人士多,帮我们小年留意着
呗。”
晋元差点一口茶喷出来,饶了他吧,他还想多活两年。
“小年漂亮又有才华,实在不该被那个狗男人毁了一生。提起那个人我都气,真是早晚三柱香,祝他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过马路撞死。”徐素素虽然嘴被填得满满的,但一点不影响她日常骂那个狗男人。
“啪”。
不知道哪一桌把杯子打破了。
晋元再抬头的时候,纪闻淮那一桌已经空无一人了。
夜色沉沉,今晚的南城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一楼的老太太在小花园养了窝兔子,悦悦吃完饭就缠着司年带她下楼看兔子。
旁边有好几个妈妈在聊育儿经,看司年带着女儿走过来,她们很默契地往旁边移了段距离。
“你们有没有见过那家的爸爸啊?”
“没有,她们家就是她们母女进出。不过她们家女儿没什么礼貌,上次我家妹妹在后面追着那女孩叫,人家硬是没回头,自己走自己的。”
“你看人家妈妈这么漂亮,肯定都是被人捧惯了的,自带傲气。哪像我们这些人这么接地气。”
……
阴阳怪气的话断断续续传到司年耳朵里,但她连眉头的不皱一下。
这些人本就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没必要去解释去计较。
再说,她们说什么悦悦根本听不见,随她们,反正悦悦也不会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看不出来你现在脾气这么好?要是以前,对方估计不是头发被你抓掉,就是被你怼得
说不出话。”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年微怔。
果然没躲掉。
调整好情绪,司年转身,语气冷冷的,“真是难得,一寸光阴一寸金的纪总还亲自跑一趟来关心我。”
淡淡的月光混合着街灯倾泻到纪闻淮身上,黑色修身的西装晕出层层光晕,他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下显得更锋利清冷,眉眼间不经意的倦意中和了眸底的孤傲。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身姿挺拔,矜贵性感。
再见熟悉的眉眼,司年却再也无法将眼前这人跟何瑜重合。
何瑜是何瑜,纪闻淮是纪闻淮。
心里酸酸的。他真的瘦了,这三年也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吧。
“不亲自来都不知道你连孩子都生了。”
昏暗的路灯下,纪闻淮清晰地看见司年微微变了脸色。
“听说你老公家暴你,你好不容易带着孩子跑到南城,躲着老公。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被老公家暴过?”
司年一脸问号,这位朋友在说什么。
“司年,我不是一个好脾气好说话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就不怕玩过火把自己烧了吗?”
纪闻淮来的路上告诉自己要好好说话,可看见司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就来气。
“孩子是怎么回事,我给你机会解释。”
司年这才反应过来纪闻淮说的是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