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
9月初连着下了几场雨，每天日未落时，带着凉意的风就会准时报道。
“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来过南知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露台。”
林菀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有时候你们上流社会玩的这些花样也挺接地气的。没跟顾总做事前，我以为电视里都是胡乱编的。豪门太太真难做，我就做不了，我内心不够强大。”
司年取下发圈，任由黑色长发散在耳边。顷刻间，她的气质不再冷清，变得温柔起来。
林菀侧目，看吧，真正的美人举手投足间都能变幻万千风情。
“林菀，你在别人口中听说过我吗？司家那个嚣张没家教的司年，以前不学好混社会，什么丢人做什么的司年。那个司年不就是仗着她爸妈的内疚吗？她现在还一天天盛气凌人眼高于顶，不就是仗着老公是纪闻淮吗？就她司年？算个什么东西。”
“林菀，他们说我算个什么东西，离了司家秦家和纪闻淮，我什么都不是。你说是不是林菀。”
“鬼话，各人有各人的命，这些也是命！”
司年话音未落，林菀脱口而出。
司年从兜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口红，慢慢补起唇膏来。哑光质感的肉桂色，温柔中带着点倔强。
“确实是鬼话。我司年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人来指指点点。不过曾经我很在意，后来。。我累了，慢慢的，别人想什么说什么我
都无所谓了。”
这些对齐曼都不曾说过的话，今天竟然跟林宛说了。
“司年，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前前后后就一个月，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你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样子。你眼睛比他们干净多了。”
林宛语调低缓。
“虽说清者自清，但众口铄金，别让自己吃亏。好了，回去吧，我代表大老板给你批一周的假，好好休息，陪陪你家纪总。”
“你能代表顾南？”
“怎么，小看我？顾南没我得破产。”
——
纪闻淮这几日老想起以前刚到美国求学那会儿，学业重，身体累，事情多，心情却十分愉悦。
跟现在一样。
从意大利回来后，没休息一天，这个项目进度慢了，那个项目要追加预算了，这个应酬必须去了，累，却有前所未有的轻松。
江北送过来的咖啡已经冷了，纪闻淮端起来送到嘴边又放了回去。
最近忙起来饮食不规律，酒又喝了不少，他的胃有点不舒服。司年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少吃生冷、少空腹喝咖啡。
他按下内线，让江北重新泡一杯普洱进来。
很快，江北端着杯冒着热气的普洱茶进来。
“一会顾总要过来和您签项目书。”
“项目书？他还亲自来一趟？”
江北点点头，“大概是想约您一起吃晚饭。”
"嗯，还有事？"纪闻淮扫了江北一眼，就知道她有话没说完。
江北确实有话没说完。因为很纠结，说，但毕竟是老
板的私事；不说，任何时候她都不应该让老板处于被动。
“最近京市的女人圈里起了很多流言，是关于太太的。”
纪闻淮手中的笔一顿，抬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