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接起的声音是嘶哑的一声“喂”。
舒渔怔了怔,半响没做声。
那头又试探着问:“舒渔?”
舒渔深呼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嘿嘿笑道:“那个……你们家还有空房子吧?我准备考研复习,但是宿舍太吵了,自习室又抢不到位置,我想租你们家的房子复习。”
才怪!宿舍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说是复习考研而不是GRE,她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
卫暮云在那头低低笑道:“有的,你什么时候来?”
舒渔道:“今天傍晚吧!”
“好。”
舒渔挂了电话,立刻收拾行李,衣服和复习的书籍装了满满一箱子。
那种被人抛弃的孤独感立刻一扫而空,竟然有种归家的期待。
她说的是傍晚,没好意思提前,坐了最后一趟轮渡。
夕阳西下,舒渔站在船上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一直望向对岸。
船快接近时,她看到那空荡荡的码头上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越靠近那身影就越让她觉得熟悉。直到整个轮廓渐渐清晰起来,舒渔终于看清楚那被夕阳覆盖的男孩。
她有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渡船停靠下来,她还愣愣地看着岸上的卫暮云,有人催她,才反应过来拎着箱子下船。
因为心里无法掩饰的狂喜,船又有些摇晃,舒渔几乎是跌跌撞撞才到船头。
要下船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卫暮云眼明手快将她扶住,又顺手将她手里的箱子拿了过来。
舒渔咧嘴笑得合不拢嘴,明知故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卫暮云笑着看了她一眼:“接人。”
舒渔继续问:“接谁啊?”
卫暮云挑挑眉斜了她一眼,提着箱子转身就走。
舒渔跟上去要拿回自己的箱子,故意道:“你拿我的箱子干什么?”
可是她手握在拉杆的时候,与他的手不小心相碰在一起,像是触电一样弹开,顿时老实了下来。
卫暮云歪头看她,抿唇朝她浅浅地笑,空出的那一只手,忽然伸出来将她拉住,大步往台阶上走。
心迹
直到走上马路,卫暮云才松开舒渔的手。
他没有骑那辆小电驴,走在前面拖着箱子,舒渔稍稍落后他一步,两人都没有说话。
九月初的夕阳已经变得柔和,海岛的微风徐徐吹来,舒渔脸却飞上了两片红霞。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在做梦一般,至于是做的什么梦她也不清楚,但肯定是美梦。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