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夫人!”
芍药和蔷薇面面相觑,看不出如意脸上淡淡的神色是什么意思,这是仍然在怪罪她们?还是已经放过了?可是,经过了方才那回,她们也不敢造次,规矩的谢了赏退下。
芍药和蔷薇走出后,如意倚靠在床上,瞧着床帘上精美的绣花纹,眼睛却是出了神。
她不知道芍药和蔷薇究竟是否衷心于她,也拿不准她们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是否是真性情,当然,她也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只求这两人别拖累了自己。杨春梅的死给她敲了一记警钟,在这后院想要平平安安的活下来,比当宫女时更难,更需要谨慎小心。
太子来或不来,自己受不受宠,她根本不在乎,甚至还希望自己是失了宠的人,让所有的人都别关注自己。但是她又怕,倘若自己真的失了宠,日子会更难过。
她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不受宠,偶尔太子想起她时,能够来瞧一瞧自己。
至于昨晚之事,李宝林送来赏赐是为了在太子面前表现也好,还是为了封她的嘴也罢,她甚至比李宝林都不希望传出太子来过她的屋里。
对于李宝林而言,太子的宠幸是荣耀,对于如意而言,却更容易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如意知道自己胆小自卑,但是若是这样能够让她活下去,她愿意放弃自尊那样活着。
之后的日子里,如意提心吊胆好几日,见到没有传出她担心的消息时,方才放下心来安心养病。
她病的太久,虽然病中的日子难得的清闲与清净,但她也怕自己再病下去,会被移出去疗养。侍妾被移出去会不会和宫女一样?她不知道。可是她见过宫女生了重病被移出去疗养的结果——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如意万分不愿意看到的后果,所以她每天都是乖乖吃饭喝药,然后放宽心躺在床上休息。如此一来,等到她病好,竟隐约觉得自己胖了一些。
如意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气色红润的自己,忍不住拍了拍脸蛋,似乎是太精神了。
“夫人想梳个什么发式?”芍药拿着桃木梳,小心翼翼的问着。自那日如意发作过两人后,如意就感觉到芍药和蔷薇做事小心翼翼了不少,似乎有些怕了她。往日在外间听来的那些八卦,也不敢在她面前说了。
“梳个朴素点的。”
如意虽然觉得这样相处有些别扭,但也没有去纠正,或许主仆之间,就不应该太过于随意。
“那奴婢给夫人梳一个元宝髻?”芍药瞅着如意的脸色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