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小年纪就这样,难免招人疼些。
半晌,通天寻找到了另一个心疼点:“她身上还有伤呢……在饭堂与人大打出手,不要命了么!”
“也没有大打出手,她虽说有千年修为但自己废了九百年的,剩下一百年的维持化形都够呛,哪里有那个余力和人好好打一场。”多宝道人那也是相当心疼萌萌哒小师妹人设的崩坏,表情极其微妙,“不过是魅惑了那条蛇妖,逼他当场脱光了衣服然后自己划伤了手臂而已,下手相当的有分寸,那条蛇妖就是破了点皮,公明让人抽鞭子造成的伤都比她造成的轻些。”
通天放心了,又多问一句:“那第二次出门是为了什么?”
“因为石矶挺好奇那魅惑之术到底有多大威力,和她约战,她本来不想答应,但石矶那石头脑袋认死理,干脆在她屋子里缠了她三天死活不让她入定,她还没法自发的吞天地灵气以绝口腹之欲,一不能入定就饿的不行,实在不耐纠缠,便去和石矶做了一场。”
解释一下,做了一场,洪荒常用语,不是那些羞羞的事情,就是字面上的干一架的意思。
“石矶……还好么……”想起苏湖进金鳌岛那天,在千钧一发之际撂倒龟灵圣母的情节,乃至于身上有伤还能教那条蛇做人,通天突然就不想担心苏湖了——魅术幻术花费的法力不多,但是效果着实不错,虽然对于龟灵圣母不过是片刻的晃神,但在和别人干架的时候有那么一时半会的晃神,那简直就是作弊神器。
苏湖,自保无虞。
虽然不担心苏湖了,但是对于被魅惑的石矶……要是一不小心石矶被苏湖整太惨了,那还是要问候一声,如果有必要再点个蜡的。
“石矶跟脚是顽石,心思最为沉静不过,没那么容易被魅惑。而小苏师妹实在是年纪太小,除了魅术上天赋不错之外别的方面根本没法与石矶比。”金灵圣母回道,“所以她也没真和石矶打起来,而是托多宝师兄炼了两个器具,拉了网打了一个叫羽毛球的东西。”
“羽毛球?”
“那可是个有趣的玩意儿。”金灵圣母笑道,“石矶本来相当不愿意,但小苏说了羽毛球都打不赢她,她便不对石矶用魅术,石矶只能答应了。谁知道……打完了之后石矶都不想关心魅术的事情了。”
“是个什么东西,连石矶那顽石都能感兴趣?”作为一枚实心眼的石头,教石矶修仙的经历……通天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脑仁疼。
“说不明白,总之是挺有意思的。”多宝笑,“那一日,她打一局便说自己饿死了,看哪个师侄都想逮了吃掉,为了不同门相残还是回去入定的好。她人虽走了,但围观的师兄弟们又觉得这东西有点意思,于是渐渐的,修炼之余也会偶尔来一局松泛松泛,这球打起来不如斗法阵势大,不为切磋只为放松的话,着实比斗法让人省心,于是弟子们一合计,便辟了个地方专门打球,今日虬首仙与灵牙仙二人对阵,对拼的好生精彩。老师不如去看看?”
通天来了兴致,愉快地下座,走出大殿,便看到正拿着把扫帚在扫地的苏湖。
正在扫院子的苏湖放下扫帚倒身下拜,口中道:“弟子拜见师父,师父圣寿无疆。”
通天笑呵呵地让苏湖起来:“这些杂事不必忙,陪我看球去。”话音刚落,然后便抬手一捞,苏湖直接便化回了原形扑入通天怀里,通天捋了捋苏湖的毛,却感觉到了苏湖身上的僵硬,不由道,“怎么了?”
苏湖小心翼翼问:“师父……没有生弟子气?”
“生气?”通天笑道:“生什么气?”
“打球终究是玩物,耽误了师兄师姐们的修行。”苏湖低低道。
通天一边挠着苏湖的肚皮,一边随口说着:“你自己说的,修行是个人的事情。怎么,敢说不敢做啊?”
苏湖眨眨眼,在通天怀里,以一个近距离接触的角度看着通天。
是哦……
现代社会里面混久了,似乎已经习惯了口中说着素质教育,实际上谁都在题海战术的人生。
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然而说得上话的高等院校却……其实挺政治不正确的,比如在复旦学生们之间有相当大认同度的“培养自由而无用的灵魂”,又比如北大干脆就没有校训也没有校歌,把曾经的爱国进步民主科学丢到了一边,甚至“北京大学渣”还被玩成了梗,最近还在玩什么“我拿着全a的成绩单,戴上耳机,放一曲godfatherwaltz,感慨万千”的表情包。
截教其实……挺有那种自由散漫自己做主的味道的。
说到底,爱打球爱打架或者是爱修炼爱悟道,这都是你个人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要承担什么后果,不要连累别人,也不要自怨自艾,自己的因果自己承担,如此而已。
“哦。”苏湖甜甜一笑,往通天怀里蹭了蹭,不说话了。
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一个弟子只要有道理就能顶撞老师的地方,一个哪怕没资历没修为,也能说清楚道理的地方。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