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娣道:“还有什么?有话儿就说,吞吞吐吐的不痛快。”
马方道:“伙计扫听来,那个小院却是裴文远新纳的外宅。”
凤娣蹭一下站了起来:“你说谁?”马方道:“裴文远。”
凤娣脸色变了几变,吩咐狗宝:“备车,去别院。”迈脚出了庆福堂。马方挠了挠头,暗道这事儿莫非跟小王爷有什么干系不成。
凤娣这个气啊,闹半天,可儿不是去伺候她姐姐,是给周少卿办差来了,这事儿只略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清儿路上瞧着凤娣的脸色一个劲儿的劝:“大公子,你可应了大姑娘,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能急,尤其跟小王爷得好好说。”凤娣心道,狗屁,好好说,这厮利用她的人干这样龌龊的事,她还跟他好好说什么。
许贵儿远远看见凤娣的车,不禁大喜,从来了江南,小王爷可就没笑过,那张脸比以往二十多年都冷,瞧着着实怕人,许贵儿心里知道,就是因为大公子,明明去年从江南回去的时候还亲亲热热耳鬓厮磨,情投意合的,过了年回来,就成了两不相干的路人,能怨小王爷不痛快吗,搁在谁身上受得了啊。
要说起来也怪,这男女之间,大都是男人容易变心,今儿还山盟海誓,明儿说不准就丢在脑后了,偏偏小王爷跟大公子之间完全倒了个,小王爷这心心念念的,大公子哪儿却若即若离,好容易去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眼瞅着该双宿双飞了,太子宫一场赏花宴过来,又回去了,且这意思,还不如当初呢,竟恨不能生分了才好。
许贵儿如今算是明白了,都说这世上的男人狠心薄幸,这女人一旦狠下心来,可比男人狠多了,偏偏他们家小王爷放不下。
许贵儿跑进听雨楼,也顾不得周少卿正弹琴,喘着气道:“爷,外头大公子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许贵儿还要说什么,就见眼前人影一闪,周少卿已经从楼上一跃而下,许贵儿愕然。
慎之道:“贵儿,你说那丫头这都来了半个月了也不露面,今儿好端端的来是为什么?”
许贵儿道:“想是琢磨明白了呗,说起来,太子宫那事儿也不怨小王爷啊,况且,为着差点儿要了晋王的命,小王爷还挨了皇上的罚呢,大公子便多大的委屈,若站在小王爷的立场想想,也该明白。”
慎之嗤一声道:“那丫头什么性子,哪会站在少卿的立场上想事情,况且,从一开始那丫头就恨不能躲着少卿呢,如今好容易有了这么个借口,你说她会怎么做?”
许贵儿脸色一变道:“少爷是说……”
慎之道:“今儿这趟必然不是好来的,你瞧着吧,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儿呢。”
凤娣还没下车,少卿已先一步过来扶她,凤娣抬手避开,跳了下来。少卿手上落空,怔了怔,端详她半晌儿,脸上的喜色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