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志忙道:“送了十天药,城里的老百姓大都知道了咱庆福堂,也有不少回头客,虽不算热闹,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清了,再过一阵子,会更好些。”
凤娣点点头:“你去跟马方说,跟咱们冀州府的规矩一样,遇上老弱病残,家里实在有难处的,咱庆福堂便免了他的药费,只当给余家积善缘了。”
常志应一声出去,凤娣瞥眼看了许贵儿一眼道:“这天天也不见你出去走动,消息倒是挺灵通。”
许贵儿嘿嘿一笑道:“大公子,小王给您的信儿,可都是小的从四通当里拿来的,那送信儿可都快跑断腿儿了,小王爷这次因故不能来,心里着实更惦记公子了呢。”
凤娣看了他半晌道:“你倒是个忠心不二的奴才。”
许贵儿忙道:“奴才心里就大公子跟小王爷两位主子。”
凤娣嗤一声乐了,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还是就想着你家小王爷的好,我就不劳你惦记了。”说完出去了。
许贵儿挠挠脑袋,心说,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自己想着小王爷了不成。
☆、第69章
太子迈进下榻的院子,目光闪了闪,侧头看了一眼跟前的太监,江德安忙躬着身子,低声道:“下头的一点儿心意,就是想让太子爷松散松散身子。”
太子自是深知这是什么意思,父皇年年下江南,一个因这里风景秀美天下奇绝,二一个,这江南女子,得了这方水土的灵气儿,冰肌玉骨,温婉灵秀,不是北方闺秀能比的,这些年宫里年轻的嫔妃们,多是从南边选上去的,不止父皇喜欢,各位皇子,大臣,哪个府里没几个江南女子,便自己的太子宫也三四个呢,他得闲也喜欢往她们哪儿去,吴音软语,温存一晌,*蚀骨。
想着迈脚上了台阶,江德安急忙过去,门口伺候的两个丫头,忙跪在地上给太子爷请安,江德安亲自打起帘子,等太子进去了,才跟两个丫头道:“起来吧,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儿了,远些伺候着,叫下人预备着热水,一会儿等太子爷叫,就端进去。”两个丫头应一声退了下去。
江德安往窗户边儿挪了两步,贴着耳朵听着,琢磨今儿太子爷的脾性上来,不定得折腾一会儿了,却不想刚贴上,就听里头太子爷喝了一声:“江德安进来。”
江德安听着声气不对,唬了一跳,忙三步两步跑了进去,里头幔帐低垂,香气馥郁,一进来,就啥都不干,这骨头都酥了一半。
江德安可不敢乱瞄,进来就忙垂下头,太子一指窗前案上的香炉道:“把这个想给我扔出去。”
江德安一愣,心说莫非嫌这香味浓了,哪敢怠慢,过去捧了香炉丢出去,又忙着进来:“太子爷您这是,莫非不中意……”
太子哼了一声:“这是孝敬本太子呢,还是想让我兄弟同室操戈,你看着这是什么?”
说着扔了一个东西过来,江德安忙接了,看清了手里的东西顿时脑袋都大了两圈,心说,胡家这是作死不成,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爷饶命,奴才着实不知。”
“你不知,可下头有人知道呢,这是变着法儿的想害我们兄弟呢。”
江德安身子都哆嗦成了一个,虽是皇家秘事,可小王爷这事儿,却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摆设罢了,万岁爷当年在越王府吃醉酒,龙性一动,幸了王府里的一个丫头,过后这丫头十月怀胎产下一子,便是小王爷。
那丫头无福,刚生下孩子没等接进宫去封个位份就去了,皇上本说抱回宫去交给别的嫔妃抚养,越王府的老王妃膝下无子,便跟王爷商量说,王府无后,不若把这孩子留在跟前,想内宫之中皇子众多,这孩子又没个亲娘护持着,说不得怎么样呢,倒不如留在王府。
老王爷便舍了老脸,跟皇上商量,万岁爷一怜兄弟无后,二怕这孩子进了宫养不活,便应了,赐名少卿,虽养在王妃跟前,却时不时要出宫来瞧。
小王爷十岁那年,外邦进贡一方青玉,皇上见那玉青如蟹壳,通体透亮,龙心甚喜,便让造办处寻天下奇工巧匠,按着龙生九子,雕了九块玉佩,分赐八位皇子,这第九块便赐给了小王爷,基本上,这玉佩就相当于大齐皇子的标识了,若这玉佩在个女子身上寻见,那这女子能是什么人,就不用说了吧。
太子爷跟小王爷的感情又比旁的兄弟更近些,尤其,这次太子爷中毒解毒之后,更如同胞兄弟一般,故此,太子爷在献与自己的女子身上发现这方玉佩,能不惊吗。
太子看了眼床榻之上的女子,虽着男装却难掩丽色,即便闭着眼,那骨子坚毅之气也从眉宇间透了出来,确跟旁的女子不同。
老九的玉佩既在她身上,她定然就是庆福堂的二姑娘了,想到此,太子踢了江德安一脚:“还愣着做什么,叫婆子进来好生伺候着,等姑娘醒了,再报我知道。”
说着,抬脚出去了,走到院子里问道:“哪家送过来的?”
江德安岂敢隐瞒,忙道:“是松鹤堂的胡宗华。”
太子点点头:“若是他,倒也说得通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