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被他的无耻震惊了,“……你就是这样当教官么?”
邵晖毫无愧色,“我以前是怎么当班长的,现在就是怎么当教官,师姐应该不陌生吧?”
解语想起他以前利用班长身份,假公济私、近水楼台,三番五次找自己套近乎,甚至登堂入室不只一次,而自己被他迷惑,一再退让,直至退无可退,只能无词。
伊文还在锲而不舍的敲门,“方医生,你睡了吗?我给你带了点醒酒的,你开门我给你拿进来——”
那份执着,仿佛只要解语不开门,他就不走。
解语推了推身上的人。
邵晖纹丝不动,“他爱等,那就让他等。”
解语脸红,完全没办法跟他比脸皮厚,“……你快点下去。”
伊文这事速战速决还好,要是他神经太粗,一直在门口敲,大喊大叫的,万一惊动了更多人,可就好看。
邵晖似乎也想到这层,总算懒懒的往旁边移动了一下*身子。
解语把他推到一边,下得床来,迷糊间正要去开门,却听邵晖说,“你就这么出去见人?”
解语被他提醒,才知道要去看穿衣镜,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鬓发散乱不说,大半个前胸袒露出来,面色潮红,双唇更是红的不像话,还微微肿着。
她有些气恼的望向始作俑者:“还不是你——”
敲门声还在继续。
解语忙说,“等一下。”
对着镜子,她匆匆整理衣着。
邵晖侧趴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她忙活。
解语才想起还有他这个麻烦,“那个,你要不要躲一下?”
“我又不是见不得光的野男人,为什么要躲?”
解语放弃了跟他理论。她看了一眼洗手间,盘算了一下把他塞进去藏身的可能性,最终放弃,将床边的被子抽出来,胡乱往他身上抖,“你可别吱声。”
还好门口离这里有个角度,拿个东西应该不会注意到异样。
邵晖由着她把被子往身上盖,趁她弯腰,还伸出手,把她的衣襟拉拢了一些。
终于收拾好,解语过去开门,果然看到一脸紧张的伊文。
“啊,这么久——”伊文本能的越过她肩头,往屋里看了一眼。
解语连忙不动声色的挡了一下,“一开始没听到。”
“哦,”伊文提起手中的东西,原来是一杯热牛奶,“喝了这个再睡吧,加了一点蜂蜜,这样你明天不会头痛。”
解语接过来,让那杯牛奶温暖自己的指尖,“……谢谢,你真是有心了。”
伊文却没急着走,“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诡计,其实我看书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我很赞成你的判断——普鲁卡因加肾上腺素,应该是针对牙神经的阻滞麻醉,用来拔牙或者根管治疗,并非书中说的牙龈麻醉;注射部位应该是下颌神经管,凶手却故意犯错,避开神经,直接打进血管,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解语的脑子不算清醒,只能支吾几声。
——是么?她刚才竟然发表了如此有技术含量的读后感?
如果放在平时,她倒是不介意跟伊文多聊聊,可是现在……
伊文完全看不出她的纠结,“与科学事实矛盾的是,如果麻药过量真的会导致患者死亡,那么这根本不可能完美的发生在数小时之后,足够让被害者安然无恙的离开牙医诊所,以便制造假象……麻醉中毒的反应大多是速发型,也就是说,注射过量当场就会出状况,不管表现出来的是兴奋型还是抑制型,都不可能——”
忽然有人打断了伊文的推理,“博士,你要原谅阿加莎毕竟不是专业医师,作为一个20世纪初的女性,在战争期间当过志愿者、护士,最多药剂师,能设计出这样的诡计,已经很不容易。”
伊文看着从解语身后出现的男人,惊讶万分,“邵……教官,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