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它温柔的,却也是坚定的追逐着,戏耍着,让她在疲于奔命的同时,不得不放弃的想,与其负隅顽抗,倒不如随之起舞。
许久,她感到钳制住自己手腕的力量消失了。
下一秒,那人的手捧住了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手指粗暴又不失怜爱的摩挲她的脸颊、嘴唇、下巴……
她听见那人发出满足的喟叹,似是在沙漠中跋涉千里之后忽然觅得一汪清泉,恨不得五体投地的膜拜这份恩赐。
又像是遭遇经年冰雪之后终于燃起一堆炉火,恨不得用整个身躯护卫这小小的暖意。
因此而失神的解语,被更加不客气的攻城略地。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离开她被肆虐的不成样子的唇舌,转而向下,一路引燃她的下巴,脖颈,再往下……
解语只觉自己陷在那张绵密柔软的网中,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响过一声,节奏快的让她以为下一秒就要破开胸腔跳出来。
终于,那人停下来了。
解语重新感觉到光,酒店房间正中的顶灯竟是如此刺眼,原来刚才有人遮挡所以不觉得。
她又重新感觉到凉意,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拉扯向下,露出大片春光。
她更感觉到,有东西顶着她的大腿,直楞楞的发烫。
她用力呼吸着,涣散的目光集中,看到他。
他也不如往日淡定,班长时的戏谑消失在他眼中。
他也不是那个指挥若定的警官。
甚至不是稍早时培训班上侃侃而谈的讲师。
此时的他,眼中燃烧着她不明白、也不想要明白的情绪。
解语渐渐捡回自己的理智——
刚才不是还在小酒吧聊阿加莎吗?
怎么一下子换到酒店房间,还变成这样暧昧的姿势?
更可怕的是,她明明可以坚决的推开,但她没有。
不但没有,她甚至还贪恋着上一个瞬间的温暖。
此刻距离拉开,有什么东西和她裸*程的皮肤一样,在灯光下暴露无遗,无所遁形。
解语感到自己就像是一枚被撬开的贝壳,冲上沙滩,狼狈的露出毫无防备的内里。
“你问过我为什么,”邵晖开口,声音有几分干涩喑哑,“这就是答案。”
明明有刺眼的灯光,有他灼热的目光,解语却觉得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点凉,想要找什么东西盖住自己。
邵晖却一把抚上她想要转开的脸。
“我可以不招惹你,却偏偏招惹了;我可以当你是路人甲,却偏偏做不到;我应该不要伤及无辜——但你不是无辜。”
解语想要为自己辩驳,却说不出话来。
邵晖叹息,“我也许应该再学一百首十四行诗,才能找到最优美婉转的措辞——但我知道那只会让你继续逃避,继续无视,继续装聋作哑。”
解语想要离开,但她的脸被他定住,她的眼睛被他锁住,她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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