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氏面露微笑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少师大人请上座。”
这话音刚落,刘偲就领着一队小厮,扛了百十口箱子后脚跟了上来,泉氏见了,心下了然:原来是他,这个小杀才,我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只不过……刘偲这厮不过是个商户的儿子,如何请得动朝中大臣?
为了谨慎起见,泉氏神色凝重地偏头对着于娘仔细叮嘱了一番:“你派人去名卉院守着,叫表姑娘无论如何都出不来。”
这对主仆虽然只是耳语,却也让刘偲听得个一清二楚,他暗自嗤笑了声,将将进门,就对着身后的一众小厮一挥手,那些人马上就将箱子挨个儿打开,只见那一百二十抬箱子里头,摞满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罕见宝石、名贵药材,种种价值连城的物什,难以赘述。
就算是哪家名门望族,只怕也拿不出这般多的彩礼来,何况这刘偲今次来,只是请人说个亲,送个礼罢了。
刘偲这排场摆了个十足,其后就神色不耐地瞪了谢老头儿一眼,也不管从来不来往的人,突然登门拜访,是否尴尬这些个事儿,总之他那意思十分明显:快些进入主题,少爷我要娶媳妇儿。
却说这谢老头儿,今年六十有六,虽然辅佐了两任帝王,不过实际上都没他什么事儿。若说真有什么干系,那也只是当年先帝与倾王两个,也把幼子丢到他那儿教养过几天罢了。
刘偲这魔星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幼时和堂哥几个,也没少折腾他这把老骨头,他见这倾王世子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哪里还敢有半分动作迟疑?
谢老头儿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先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泉氏双手平举地施以一礼:
“久闻大太太的侄女儿泉姑娘,姿容秀丽,品貌出众,才艺双绝,温良端仪,尤其是结业献艺跳得一曲画伞舞,惊艳全场。”
却说这谢老头儿惯是个会“掉书袋”的,却不太会说场面话,当然,读书人都有这个毛病。其实刘偲也没想过,他完全是找错了人。
只见这位少师大人,十分直接地说道:“我身旁这位公子名叫刘子倾,子倾对泉姑娘心仪已久,还盼大太太成全,让他两个小辈共结秦晋之好。”
实际上,泉氏在见到百十来抬箱子抬到门口的那一刻,早就心头火起:“传奇刘家”的确是少有的巨富,可她泉氏又不是卖侄女儿,饶是他家里金山银山都送到怀府里来,也未必就能叫她弯腰。
如今泉氏乃是自是强自忍着,面上却不显罢了,那谢老头儿一番话,令她更加不屑刘偲了。
泉氏先是开口对谢老头儿说道:“女子十有五年许嫁,笄而字。”
谢老头闻言,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在镜朝,的确有十五及笄,谈婚论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