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景彦这才了然,上前一步躬身作揖:“我道是怎地有些眼熟,却是彦京的错,先在这儿给方姨与诗晴妹妹赔个不是。”
方氏朝他一笑,略略点了点头,应诗晴则是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身姿聘婷地福了福,仰头朝怀景彦嫣然一笑:“彦京哥哥,好几年不曾见你,如今倒不敢同以前那样随意了,下次再见你,只怕要叫怀大人了。”
怀景彦听她这番有些玩笑的话,倒是一扫先前的阴霾,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诗晴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既叫我一声彦京哥哥,哪有改口的道理,我当官了,你叫我大人,若是我成了个杀猪的,妹妹难道叫我怀屠夫不成?”
“怀屠夫,妹妹这厢有礼了。”应诗晴说罢,还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子,这玩笑话说的十分讨巧,一时间大家都为“怀屠夫”三个字,笑的合不拢嘴,就连怀景彦都被她这番动作给弄的哭笑不得,原来诗晴这丫头还同从前一样,是个促狭的。
虽然三人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可毕竟这应诗晴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怀景彦自也不好久待。其后他与众人寒暄了一番,又说了一会子趣话,便借着温书的由头,自回院子去了。
泉氏倒也没留他,如今她见这应诗晴,那是怎么看都顺眼,这就直接问了起来:“阿媛,诗晴可曾许了人家?”
却说这方氏,单名一个媛字,她同泉氏,那也是十分好的交情:“还未曾呢,前个月才行了及笄礼,我和她爹啊,都爱她如珠如宝,哪里就舍得这么早嫁了她。”
泉氏闻言笑了笑,有些话说的太早,反而会吓到别人。而泉瞳玥将她两个的对话听到耳里,垂下头,只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自从泉氏反常地频繁邀请,应诗晴与方氏两母女来府上作客,她就看出些苗头了。
泉氏与方氏聊着家常,应诗晴却拉着泉瞳玥要往园子里头逛,泉瞳玥见诗晴一如小时候那样,看似十分规矩,其实性子却是有些跳脱。小时候怀景彦因为带着应诗晴爬树抓鸟,下水捉鱼儿,也是没少挨泉氏的责罚。
“玥儿,不管过去几年,玥儿还是玥儿,诗晴还是诗晴,不论何时你和彦京哥哥来找我玩,我都不会拒你们。”应诗晴一脸“豪气”地拍着胸脯道。
泉瞳玥见她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诗晴姐姐,你是不是还跟小时候那样,想着做个锄强扶弱,匡扶正义的女侠呢?”
“你个促狭鬼,就知道打趣你姐姐,我呀,是看不惯彦京哥哥那做派,虽然他刚刚也和我与母亲说话,可是我就觉得他有点子不耐烦同我们打交道似的。”应诗晴蹙着眉头,似在回忆先前怀景彦的事儿。
“他呀,平时性子不是这样,表哥自从中了解元,总有人隔三差五的请他出去,连带的要应付的事儿也多,所以先前仓促了一点儿,诗晴姐姐是有广阔胸襟的人,就原谅了他吧。”泉瞳玥替怀景彦打着掩护。
“他是你表哥,你自然帮着他说话。”应诗晴是真有些失望,本以为三个人再相见,怎么也该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说会子话,玩乐一番,谁知他话不过三句,就这样走了。
泉瞳玥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她自然看出了应诗晴不满表哥这样敷衍她,只是感情这种事儿,真是说不准的,小的时候,怀景彦对这个诗晴姐姐,那也是同自家妹妹一样爱护的,如今他因着谷韵澜的事儿,自己都深陷囹圄,自然无暇顾及他人。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