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简直服了燕琳秋这个心大的,她两个这样大声,不远处的那些个姑娘纷纷都竖起耳朵在听着呢!
书院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山中孤寂,平日里大家读学之余,也没得什么其他消遣,少不得就要说些话来解解闷,经常都是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姑娘,互相窜窜门子,说些小道消息。
本来泉瞳玥就因着品貌与学识过人,而十分招眼,连接几日都不曾来读学,大家怎会不在背后说道?
今天被谷韵澜捅了出来:一个大家闺秀,怎地出去抛头露面?甚至还身上多处受伤……这话听着,很容易让人想歪。
杨敏毕竟还是理智些,不像燕琳秋那样咋咋呼呼的,她一手拉着一个,就往假山走去,边走边道:“你两个也不看看周围的情况,就在那儿诨说,这下子玥儿就算没什么事儿,也要叫你两个害死了。哎,等她回来,指不定那些人能传成什么样子!”
燕琳秋可顾不上这个,她拉着谷韵澜急急问道:“玥儿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会留疤吗?”
谷韵澜一脸为难地道:“怎么受的伤……这个可就难说了,叫人知道了,怕是玥儿的名声就完了,你们还是别问我了吧。”
那谷韵澜吊人胃口,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说话只说一半,然后一脸的犹豫,叫人看了只想问个清楚明白,可她还要磨磨蹭蹭的,一脸为难的模样。
杨敏见不得她这个样儿,冷冷笑道:“谷韵澜,你这不说也说了,何不说个全况?你说的这样不清不楚的,岂不引人瞎猜?到时候玥儿的名声只怕更难听了。”
谷韵澜一听,脸上青白交错,哼,我若是说了,只怕污了你们的耳朵。
真是两个草包!到现在还护着那不知羞耻的孤女呢!谷韵澜恨恨地思忖着。
谷韵澜被杨敏噎的有些说不下去了,缓了一会儿才道:“敏姐儿,我知道你和玥儿交好,我和她又何尝不是姐妹呢,我这些也是从景彦表哥那儿听来的,你快不要恼我了,其实啊,那天玥儿和夫人去江边祭拜,结果叫路边不怀好意的人看了去,你们也知道玥儿那张脸,多能惹事……”
谷韵澜这时候也不支支吾吾了,更不卖关子了,而是从善如流地继续道:“回来的路上啊,有那男子就来强抢玥儿,后来虽然被人搭救,可玥儿却被那贼人……总之是受了些伤,如今正在怀府里休养呢,唉,也怪可怜的。”
其实谷韵澜说个全况倒是还好些,被贼人那一段偏偏给她略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而这种事儿,知分寸的怀景彦,根本就不会跟谷韵澜说,实际上当时她缠着怀景彦的时候,他是支支吾吾的说,盘山路上碰到一辆坏的马车,车夫没停稳,玥儿不小心摔了出去。
哪知到了谷韵澜这儿,就成了被歹人强抢了,少不得说,这谷韵澜瞎猜测的事儿,这真真假假的,竟被她歪打正着,说中了五分真相。
杨敏和燕琳秋一听,面色沉了下来,这种事儿若是被人知道传了出去,只怕玥儿今后想要嫁一户好人家,却是千难万难了,永乐城的高门大户找媳妇,贞操观念与门第观念都是十分守旧与,娶个媳妇回家,那是十分慎重的事儿,都是要经过千挑万选的,谁家会要一个被登徒子轻薄过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