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放心,我已都准备妥当了,不会拖累夫主的。”
“罢。”望着案几上摆放出来的食物,他笑了,娶了夫人之后,他这几个月来受益最深的便是种类增多的饭食,喝一口咸豆浆,美道:“姣,我的珍宝啊。”
吕姣笑嗤一声,为他布菜,劝道:“吃你的吧。用过晚膳后,我再给你看我改装的一种独轮车,我去奴隶舍看过了,发现里面还有老弱幼小,这些人长途跋涉之后,能活下来的不知有几个,我想着能活一个是一个,让壮年的男奴推着他们吧。”
公子重放下切割生鱼肉的刀,蹙眉道:“你打算带着那些奴隶走?”
吕姣愕然,“不带吗?”
“会拖累行程的。”
公子重起身,来回踱步,望了一眼阴沉的天色。
“那你原本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扔掉。”
吕姣张了张嘴,放下筷子,沉默不语,半响才道:“能卖掉吗?”有个主子,至少比被扔在旷野要好。
“谁会买?”公子重嘲笑的望了吕姣一眼。
彼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低沉厚重的号角声,公子重一顿,知道君上的军队已进城来,“等我回来再说。”说罢,匆匆离去。
随着号角声越来越近,吕姣的心就一直提着,走坐不安,忙命小童出门打听。
对于晋国国人来说,这号角声代表着胜利,但是对于吕姣来说,这号角声代表着宣判,代表着他们一家将会被驱逐到何地。
刑不上大夫,更不上公子,对于公子们最严厉的光明正大的处罚便是驱逐出国,但此番公子重所犯罪责不至于被驱逐出国,最可能的结果便是被逐回封地,听公子重说他的封地离都城不远,物产富饶,在那里做个大领主是极为不错的。她正期待着自己当家做主呢,但这些的前提是君上的决定和公子重的导向一致才行。
吹号的人似是把气提了起来,声响悠长沉厚长达半分钟之久,之后似乎换了曲调,偏向欢快的庆祝之乐。
有了孩子之后,胃口就大了,吃饱喝足之后,在乌的搀扶下散步,嗅着空气里湿润的气息,静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