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重跪在主席位上,眉眼肃然,身姿挺拔犹如铁钟,吕姣和他跪坐在一起,低眉信首,显得异常娇小,他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握着她的小手,一是宣誓主权,二则昭示着他给予她的宠信。
这会儿,她突然福至心灵,一霎懂得了他的意思,但……可能吗,这个男人竟以这样的方式给了她第二次机会。
待师氏把妍和妧领来站在一旁,他开口了,“往后,我手中这女子依旧是你们的主母,若有胆敢怠慢轻蔑她的,我决不饶恕,轻则劓(yi)重则大辟!”
即割鼻和杀。
她蓦地转头看他,炯亮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的侧面,那落下重影的浓密长睫,那俊挺的鼻,那润泽的半抹红唇,她忽然觉得身边这个男人俊挺的举世无双起来。
心脏突兀的一跳,那一刻几乎窒息,整个身子都因他而软成了水。
“凭什么啊。”妍在如此寂静的时刻突兀的出声,使得诸人都看向了她,她所幸把头一昂,死撑着道:“只因她是主母,便可免于惩罚吗,若日后我也跑、她也跑,夫主,您的后院岂还有一个安宁之日,夫主,请您……”
“闭嘴!”他眸中冷光一射,断然道:“她出走乃是因我一时之气,依照你之意,既然罚她便要罚我,你准备如何惩罚于我?嗯?”
妍瑟瑟颤抖,看着公子重憋屈的直流眼泪,但她此时却不敢当着公子重的面发脾气。
妧比妍看得清楚,她知道,若想在晋国好好活下去,靠向姣是最好的出路,于是跪地叩拜,心甘情愿的叫一声,“夫人。”
师氏见大势已去,紧随妧之后伏地便拜,那虔诚的模样谁也比不上。
其余头目,似隶某,监督“奴”劳作的;仆某,主管打扫家务等女奴做不了的重活的;竖某,僮仆一类的奴;圉某,养马的奴等都恭敬的跪拜下去。
望着跪了一地的头颅,她没有升起丝毫的优越感,满眼里看见的只有那一个人,情不自禁的便开口道:“公子重,在我眼里你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男人。我心悦你,深之重之,此生无悔。”
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那样简单,一个眼神,一个侧颜,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可。
他浓密的睫毛轻颤如羽,低垂着眼挥退众人,她迫不及待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搂抱,将感动死死压在心底,却突然冒出一阵酸涩,润湿了眼眶。
他抱着她站起身,直奔寝殿床榻,咂弄着唇舌,揉捏着娇软的身子,两个人都热的想要把对方融到骨血里,就在要扯衣探入之前,他蓦地冷下脸,郑重的警告她,“再跑就把腿打断!”
她乐颠颠的攀上他的脖颈,咬着他的喉结,软糯的咕哝一声勾魂艳艳之呢喃,嗯嗯着胡乱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