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按了座机上一个键,没有给舒画任何反悔的机会,公事公办的开口,“陈总,舒小姐想见您。”
很快传来陈慕白冷冰冰的声音,“让她进来。”
舒画气呼呼的伸出手来指着顾九思,“你……”
顾九思本来就比她要高一些,此刻更是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说话,气场迫人。
舒画“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一跺脚硬着头皮往陈慕白的办公室走。
不知道陈慕白用了什么高招,很快舒画就揽着陈慕白的胳膊欢天喜地的出来了,经过顾九思桌前的时候,陈慕白敲了敲她的桌子,“下午的行程都取消。”
舒画还挑衅似的看了顾九思一眼。
顾九思实在是觉得舒画没脑子,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高兴的,她这样和之前报纸上那些被她称为“狐狸精”的女人有什么区别?明天一早还不是出现在同样的位置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真么想着她又看了眼被舒画紧紧揽住的那条手臂,哦,看来某些人的洁癖已经好了。
只可惜某些人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天晚上,顾九思坐在客厅里便听到了车子的引擎声震天响,紧接着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顾九思似乎可以闻到轮胎和地面摩擦产生的焦味,这一切都预示着……陈慕白心情很差。
果然没几秒钟就看到陈慕白黑着脸走进来停也没停就上了楼,身后还跟着小跑的陈静康。
陈静康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也放弃了再追上去,喘着粗气靠到墙上。
陈方也往楼梯口看了一眼,说了陈静康一句,“少爷心情不好怎么还让他开车!”
陈静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顾九思和方叔对视了一眼,问陈静康,“怎么了?”
陈静康挠着头一脸郁闷,“少爷的那块玉观音……丢了。”
顾九思倒抽一口凉气,谁都知道,那块玉观音是陈慕白的宝贝,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他一直贴身戴着,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他平时连洗澡都不会摘下来,“怎么会丢呢?”
陈静康有些埋怨的开口,“舒小姐非要看,少爷不让,她就要去抢,可能是时间久了绳子磨损的严重,她一拽竟然扯了下来,少爷只想着推开她没看到,她摔到了地上,当时两个人在湖心岛吃饭,玉观音就掉到了湖里,所有人都在找,可是湖那么大天又黑怎么找得到,你不知道,当时少爷的样子有多可怕……”
方叔敲敲他的脑袋,“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陈静康也有点些悔恨,恨恨的盯着地上,“我哪儿知道她突然上手啊。”
顾九思抬头看了看楼上书房的方向,默默叹了口气。
陈慕白自从上了楼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平时嚷嚷着要这要那的人忽然安静下来,总让人觉得揪心,大概把母亲的遗物弄丢了真的很伤心。
顾九思坐在房中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过,想了很久,终于站起来拉开桌边的抽屉,在抽屉的最深处摸出一个木盒。
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玉坠,看了一会儿包在手心里,转身出了房间。
顾九思敲了敲书房的门,很久才传来低沉冰冷的声音,“进来。”
陈慕白坐在桌后的椅子里,闭着眼睛,原本整齐妥帖的领带被扯得歪在一边,两条腿随意的搭在桌上,可以看出当事人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顾九思站在他面前清咳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就看到陈慕白睁开了眼睛,“九小姐,有事儿吗?”
顾九思并没有在意他语气里的嘲讽,忽然伸出手去,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佛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里,质地品相明显就是和陈慕白丢了的玉观音是一对,她相信陈慕白不会认不出来。
陈慕白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手心许久,忽然站了起来却也不去拿她手心里的东西只是去握她的手腕。
顾九思惊得一抬头便看到他眼底的暴风骤雨,眼角眉梢间都带着凌厉和冷峻,他咬牙切齿的开口,“顾九思,你之前就见过我对不对?”
手腕上的力量越来越大,顾九思皱着眉轻轻点头。
陈慕白看她眼底的痛楚越来越明显这才放开她。
顾九思把手里的玉佛轻轻放到桌上,缓缓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母亲带着你在美国生活的时候,她给一个女孩做钢琴老师,那个女孩就是我。我一共见过你两次,一次是在钢琴房外,你在等你母亲下课,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