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知道这会是初且染的回答,泰安帝不但没有露出半分不悦,反而欣慰的大笑起来。
“哈哈,说得没错,不愧是朕的女儿,哪怕你这些年是在边陲之地长大,这性子也是最像朕的。”
说到这,他不屑的踢了地上的初知南一脚。
他的脚重重的踢在初知南的腹部,在他抬脚之时初知南的唇角立刻溢出鲜血。
初且染瞳孔缩紧,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
顾夜烬察觉到她的异常,立刻抓住初且染的手腕,无声的对他摇了摇头。
泰安帝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激怒初且染。
人在怒意占据理智的时候,显然更容易掌控。
经过顾夜烬这一打断,初且染心中的怒意削减了不少。
她不屑的盯着泰安帝,似乎在嘲笑他的多此一举。
泰安帝和她对视着,见她依旧淡定倒也不急,反而像是闲话家常般和初且染聊了起来。
他露出怀念之色,一字一句的说道“知南的确是朕的儿子中最得朕心的。所以哪怕知道他身体里还留着君氏的血,朕也想方设法的为他谋求新的身份,让他受尽无数人可望不可及的荣宠。”
“朕为他寻最好的老师,为他找最好的武器,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他的面前。”
“可哪怕是这样,却依旧没办法让他的心中只有朕这个父亲。”
说到这,泰安帝面露失望的瞪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初知南一眼,冷哼道
“朕将他养在身边多年,品行手段他却没学到朕的本分,反而将君氏一族的优柔寡断学了透彻。”
“父皇哪里来的品行手段?”初且染只觉得可笑。
泰安帝说出这番话也不会觉得脸红吗?
她撑着脑袋,闲适的开口讽刺“父皇残害忠良,任人为奸,罔顾朝纲,成日醉倒在温柔乡。”
“你居然想让六皇弟学习你的品行手段?莫不是让他学习你的色令智昏?”
“放肆!”
她话音刚落,泰安帝抓着桌案上的茶壶就朝初且染砸来。
她还未出手,一旁的顾夜烬已经眼疾手快的将茶壶一脚踢了回去。
只听“嘭”的一声,茶壶砸在泰安帝身后的墙上,瞬间茶水溅开,将白皙的墙面打湿。
泰安帝阴沉着脸,若是刚才这茶壶能砸到初且染,他保证她定然会头破血流!
“陛下。”顾夜烬拍了一下鞋面,随后警告的看着泰安帝“在臣的面前,您还是收敛些的好。”
“否则……”他眼中迸出杀意“这弑君的事本王还是做得出来的。”
他不是已逝的武安王夫妻,没有君王在上,高于一切的思想。
他如今的世界中,初且染才是那个让他不疯的理由。
若是世界没有初且染,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泰安帝深吸一口气,没有搭理顾夜烬的威胁,而是继续看向初且染,冷声道
“朕不愿和你逞口舌之快。”
初且染挑眉,不置可否。
辩驳不过自己,当然可以这样说。
泰安帝视线重新落在初知南的身上,看着他连鼻中都隐隐有鲜血流出的样子,终究有了半分不忍。
他叹了一口气“知南本不必如此。”
初且染藏在袖口下的手缩了下,她看得出来初知南这是内脏出血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