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眉心紧蹙,紧绷的手背青筋暴起,林晚秋急忙走上来拦住他,微微摇头,随即对白沭北道:“萌萌真的没来,你不信可以随便看,看完我们赶紧找她,再晚会有危险。”
白沭北怀疑的皱起眉头,走到林晚秋卧室门口“嘭”一下推开门,里面静谧宁和,只剩鹅黄色的窗纱随风摆动。
他站在卧室门口,不悦地沉了脸:“你真没见过她?”想来,给林晚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萌萌藏起来。
林晚秋坦然点头:“白先生,我想我知道萌萌在哪。”
白沭北沉眼看她,一旁的林知夏也不高兴的瞪她一眼,小声嘀咕:“跟你有什么关系,女儿是他的,让他自己去找啊。”
林晚秋抿唇看了眼林知夏,林知夏烦躁的挥了挥手:“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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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开车载林晚秋离开,黑色越野在城市中穿行,车窗敞开着,有呼啸的凉风刮擦着她伤痕累累的脸颊。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只是抬眼悄悄偷看他,好像一个重病的孩子,觊觎着一味昂贵甘甜的救命药。
他和记忆里的样子似乎有了改变,侧脸线条越发冷硬,整个人有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只看着,胸口就闷闷痛痛的。
他忽然转过头来看她,林晚秋吓得急忙转过脸,白沭北似没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是寒声问道:“你确定她在海洋馆?”
“嗯。”林晚秋应了一声,“我之前说过会带她去的,我没骗过她,她肯定觉得我会在那里等她。”
白沭北无声打量她几秒,最后猛踩油门朝海洋馆开去。
榕城的海洋馆建的有些久了,坐落于北洋公园的西北角,两人进去时一路神色紧绷,萌萌还那么小,不知道会不会遇上坏人。
白沭北虽然不说话,外表看似镇定冷静,可是林晚秋还是瞥见了他鬓角细细的薄汗,他有多在乎萌萌她是最清楚的。
两人沿着公园的幽径往里走,盛夏的黄昏有种凄凉却又美艳的晕眩感,夕阳洒在叶缝间,细碎地落在小径上。
白沭北个子高,又是军人,常年训练的结果便是走路也和练兵似得,步子极大。林晚秋本就身形娇小,跟在他后面一路追赶,还好她不爱穿高跟鞋,不然非得崴脚不可。
白沭北终于察觉到了身后女人的窘状,微微滞了步子,只是依旧走在她前面半米开外。
林晚秋看着他挺拔颀长的背影,紧抿的唇角泄露出一丝微笑,白沭北只要给她一丁点回应就足够让她回味很久了。
暗恋,注定了是怅然若失的结局。
一路有不少情侣和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往外走,这个点儿海洋馆快要关门了,白沭北焦急的瞪她一眼:“要是萌萌不在这,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沭北每次都是凶巴巴的样子,和她说话几乎没怎么和颜悦色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他说要“收拾”她,她都想笑。
林晚秋忍耐着,只是眼底泄露了一丝情绪,却还是绷着脸部线条小声回道:“哦。”
白沭北不悦的斜睨着她,林晚秋眼神飘忽的转向一边:“萌萌虽然小,可是很机灵。”白沭北常年不在家,萌萌比其他同龄孩子的生活自理能力都要强了许多,警惕心也特别重。
白沭北看她一眼,不屑的收回视线:“废话,那是我女儿。”
“……”
两人到了海洋馆正好赶上工作人员在清理现场,两人分头去找,白沭北往前走了几步,林晚秋喊住他:“白先生。”
白沭北回过头,神色有些不耐。
“我的号码,你先找到的话记得通知我。”
白沭北刚想问她号码多少,林晚秋就头也不抬的在她自己的手机下飞快按下一串数字,11位,却只用了短短一秒不到。
白沭北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手里的机身已经开始微微震动。
“我走这边。”
林晚秋浅笑,攥着手机朝另一条通道走去,头顶幽蓝的水面在灯光映衬下,将她的肌肤衬得越发白净,瘦小的身形穿着简单的棉T牛仔裤,看起来好像个中学生一般。
白沭北恍惚记起,那时候她也才十八-九岁,居然已经六年了。
他收敛心绪,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