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逗逗阿月,谁想她一心一意的开剥了,好似他伤的是手,不能自己动手一样。
阿月想了想,点头:“是呀,宁哥哥没伤着手。”
宁谦齐想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剥?”
阿月被这问题难住了:“你不是想吃,让我剥给你么?”诶诶?他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她怎么糊涂了。
宁谦齐失声笑了起来,见她一愣一愣,越发觉得阿月就是一根筋,根本没有防范心。他这样逗她都觉有罪恶感了,伸手将栗子塞她手上,自己拿了花篮过来:“我给你剥。”
阿月认真想了一番,还是想不通:“宁哥哥真是个怪人。”
宁谦齐笑问:“我如何奇怪?比起陆七泽来,我不知有多正常。”陆泽名字只有一个,直接喊名字太生疏,单字略怪,最后自作主张,往里头加了个排行。陆泽听了几次,也就习惯了。
阿月摇头:“陆哥哥才不怪。”至少他是个坦诚的人,从来不逗她,也不会说她好玩。吃着栗子,阿月才想起自己过来是有事要说的,差点又忘了正事,“对了宁哥哥,我大哥跟你是一个学堂的对吧?”
宁谦齐剥的并不顺手,这事他还从来没做过,听阿月问起,答道:“嗯,他就坐在我左边的左边。说起你哥,可是难得的用功人。只是呀,太用功了,极少跟旁人一块去玩,颇觉清冷孤高。”这话他不跟别人说,但对阿月却很放心。
阿月听见后面两词,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当初宁如玉跟她说起陆泽,可不就是反复强调了这几个字,然后告诫自己要退避三舍。自己误打误撞同陆泽做了朋友,但是谁知道哥哥身边有没有人误打误撞。
宁谦齐好不容易剥出个完整的递给她,见她甚是苦恼,问道:“阿月在烦心什么?”
阿月问道:“那我哥哥跟陆哥哥的关系好吗?有吵过架吗?”
宁谦齐笑道:“那两人都是旁人不能近身三丈内的,哪里会有机会吵架。”
阿月更觉奇怪,既然没发生过口角,那为何哥哥不喜他?仔细想想,之前哥哥也有说过让她少跟陆泽一起玩,只是没情绪,她也没放心里。直到那晚他怒了,才惊觉哥哥生气了。
“阿月在想什么?好好的怎么问这些?”
阿月回过神,万一她猜错了怎么办,让哥哥知道就该说她多事了,掩饰道:“没什么。”
这掩饰跟没掩饰一样,一眼就瞧出了,宁谦齐笑笑,也不多问。阿月走后,方才伺候在一旁的婢女将剥栗子的事告诉她,听的柳氏面露笑意。要是以后感情还这样要好,她就去将阿月讨来做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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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玉早早出门,是去校场了。武学堂放假,约他去玩,谁想他非要来练靶子。她只好跟在后头过来,远远往那看。烈日当头,晒了半个时辰还在练,汗都打湿前后了,难怪黑瘦了许多。
慕宣让他练完两桶箭才许休息,最后一支箭放在弦上,手都在抖,颤巍巍一松手,箭也射歪了。旁边一人拍拍他肩膀:“赶紧让家丁揉揉手,慕大将军倒不心疼他的宝贝孙子。”
慕长善笑笑,只觉胳膊要被直接卸掉了,说道:“祖父定是心疼的。”
一人又笑道:“那边上的小姑娘看了你半个时辰了,该不会是相好吧,小小年纪的。”
都是习武之人,在军营里的粗糙汉子,说话也不扭捏,爱开些玩笑。慕长善听的面红,刚往那看,就见一团粉色影子使劲朝自己招手,往那走去时,后头又有人笑“果真是相好”,羞的他都不愿往那走了。
宁如玉跑上前将他拉到下人撑起的伞下,拿了水给他:“我本来带了一块大冰砖,谁想要等这么久,都快化了。”
慕长善忍不住说道:“以后你别来了好不好。”
宁如玉拿帕子叠好要给他擦汗:“为什么?”
慕长善偏头躲开,急了:“你一个小姑娘来校场干嘛。”
宁如玉撇撇嘴,拿了个小盒子递给他,笑吟吟:“看你都黑成炭了,这是白玉膏,抹在脸上身上会白回来的。我还特地让大夫弄了点木兰花,可香了。”
慕长善的脸顿时红至耳后根,只觉旁边路过的人都在笑话他:“我不要,我一个男的擦这种姑娘家的东西做什么。你快回去,以后不要再过来。”她再这样,他都要在校场混不下去了。
宁如玉手一顿,气道:“你又嫌弃我,我……”她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又闷又热,还不是为了要送这东西,可他竟然二话不说又拒绝,还满是嫌恶。实在气不过,抬手将盒子往地上摔。
慕长善没心思和她纠缠,本来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宁如玉见他直皱眉,怔愣半会,转身气冲冲出了校场。慕长善只觉再练两桶箭都没跟她说话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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