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华忍不住朗声笑笑,末了说道:“下回可要小心,不可再迷迷糊糊的。”
阿月认真点头,这才想起那红绳子忘记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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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常安赞赏阿月不娇气的性子,但为了一只鸟儿那样冒险,却并不赞同。太过耿直善良的姑娘,不适合做陆家媳妇。正要问儿子可和她说了少往来的事,陆泽先来寻他了。
进门问安,陆泽便说道:“孩儿想同父亲说阿月的事。”
陆常安正坐看他:“说。”
陆泽微微停顿,声音缓和:“父亲在意惊怕孩儿和阿月走的过近,乱了圣上安心。但在慕老将军辞别战场前,孩儿和阿月做朋友并没什么不可。宁家也是文臣之家,和他们的嫡出子孙走的颇近并无什么,那孩儿和阿月也能如此。”
陆常安倒没想到他竟是要来说这个,简直是忤逆的意思:“不过是个小姑娘,你何必执着。”
“对,阿月还是个小姑娘,父亲何须担忧。”
陆常安愣了片刻,竟用他的话来反驳,细想片刻,儿子这样有主见,是好事。摆手让他退下“随你罢”。
陆泽略觉意外:“父亲不坚持?”
陆常安笑意颇浅:“你坚持,为父坚持有何用。脑袋长在你头上,你自然会想。腿脚长在你身上,拦也无用。为人之道,贵在不舍。”况且,就算慕家再出一个将军,陆家也无可畏惧。
陆泽恍然,比起强令他听从,更在意的是他自己可会考虑事情。父亲虽然不苟言笑,但对他却是煞费苦心。父子之间信任为上,互为尊重也不可或缺。若他今日听从,愧对阿月,也愧对父亲。
此事过后,所思所想比起往日来,更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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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巧见着挂彩回来的阿月,问了缘故,气恼的不想理她了。心肠好是好,但总这样瞻前却不顾后也不行,两个儿子还好,可女儿这毛病不改,她怎么能安心走。
阿月见母亲连责怪的话也不说,知道她真生气了。抱了她的腰往她怀里钻,柔柔说道:“娘亲别气阿月,下回一定一定乖乖的。”
慕韶华也在旁劝和,虽然不大可能真改,可这才是他的女儿呀。
听着女儿软糯糯的声音,方巧巧想应声来着。可一想自己的胳膊都快黑了两条,又铁了心:“去抄一遍《道德经》,娘就原谅你。”
还是头一回被罚抄书的阿月觉得分外奇怪,让她抄那修身养性的书……娘亲果真是觉得自己太皮了。当即无比严肃:“嗯!阿月这就去。娘亲先不气了好不好?阿月抄的慢,娘亲先不气,不然要气好久。”
方巧巧差点被这话暖的蒸出泪来,重新揽她入怀:“阿月要听话,你再这般,娘……”她走也会不安心的呀。
阿月低声安慰母亲:“再不这样,真的。”她一定要乖乖的,努力的不做错事。
慕韶华知道方巧巧是想到离开的事,否则也不会突然对阿月这样严厉,轻轻拍拍她的肩:“让阿月去洗身睡吧。”
方巧巧这才松手,柔声哄她去睡觉。
等女儿出去,慕韶华说道:“昨夜你又梦魇了,可找到那混账东西没?”
难得听丈夫说粗口,方巧巧还听的顺耳喜欢得很,这口味真是……她摇摇头:“没,在梦里唤他死活不出来。”
慕韶华微点了头:“为夫这几日仔细想了想,当初我是在河边初见你,而那条河流非常长,你若在那里飘荡了很久,天寒地冻早没命了。因此有没有可能是就在附近掉落?”
方巧巧听明白了:“大郎是想说,那附近兴许能找到线索?”
“嗯。”慕韶华握了妻子的手,“娘亲忌日将至,为夫想借祭祀之名回去一趟,无论有没有用,都不想坐以待毙,眼睁睁看你走。”
方巧巧心头暖暖,末了说道:“这来回将近一个月,长青他们如何?学堂还有事,总不能一起回去。”想了想,二房已经被赶走,三房又亲近自己,老太太虽然为人刻薄但对孩子并不会刻意找麻烦,将他们三人暂且托付给丁氏和宋氏,应当可行。否则真错过了这有可能拦住穿越大神的线索,生生离别,才最是痛苦。
夫妻俩商议一番,先等慕韶华向老太太提,随后去翰林院告假,再确定具体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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