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们乘轮船偷渡到英国,上船之前,顾朗给卢卡注射了一剂药,他捂着手臂,汗珠滚滚落下:“你说会放我走的。”
“我没有食言,你现在就可以走。”他们站在海港边,海风腥咸,他神色淡漠,“但你总要付出点代价。”
不知多少轻信于他的犹太人以为自己可以逃出升天,可是等待着他们的却是无情的死亡,这样的人也许比盖世太保更可怕,更让人不寒而栗。
那支药剂不会让他死亡,只会让他在今后的生活沉疴难起,穷困潦倒,被病痛与悔恨折磨一生。
他们在英国着陆,并且转道去了美国,安妮很不解:“为什么我们要去美国?”
“英国离德国太近了。”
历史上曾经有过多次德国空军对英国的轰炸,死伤无数,也使得英国死了不少人,无论是因为战争还是贫困,相比之下,一直相安无事的美国在二战时彻底发了把战争财。
这个年代的轮船很慢,从英国到纽约并不是一段让人愉快的旅程,至少坐惯了飞机的明薇很不适应,而安妮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兴奋之后,也觉得海面无趣起来。
“姐姐,到了美国,你还会和我们在一起吗?”安妮问的问题,正是明薇和顾朗所要考虑的问题。
明薇没吭声,她在烦恼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和顾朗要怎么才能够回去。
顾朗安慰她:“至少这里有新鲜的空气,数不清的机遇。”
“我已经有很多很多钱了,多到我这辈子都花不完。”明薇恹恹道,“我不需要钱,也不介意我们那儿糟糕的空气,月是故乡明,我想回去。”
这真的不亚于让他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她。
“你不想好好逛这个堪比泰坦尼克号的巨轮吗?”顾朗拍了拍她的肩膀,“跳舞去吗?”
“没兴趣。”明薇怏怏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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