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又再起,众人在笑之余又难免再次有了疑惑,刚才晏君的事看来,这三皇子和谢家的关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了,说他和大姑娘关系好吧,又何以要这样对待天祈的人?那可是谢家老太爷的学生。
说是闹崩了吧,现在三皇子和乔望舒两看相厌,可这分明就是感情还算可以的证明呢,若是真闹崩了,又怎会说到这个话上来?那也就是还有一个可能,三皇子和谢家关系没变,只是单纯的不喜晏君?
脑子转得快的人,都看向了站在看台一旁的晏君。他神情丝毫不变,垂首端立不为所动。青瓷也看向了晏君,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回想当初,晏大哥每次来谢家都是去祖父书房,这么几年下来,自己也只见过他寥寥数次,少卿更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他两何时生了怨了?
这个问题现在自然没有人来解答,乔望舒下场后比赛继续,第二场比的是算术,天祈鸿德两人都会而且速度还一样,最后是平局。第三场比的是辩论,论点也跟谢家有关,直接拿去年谢家二老爷谢明朝的功德伞来说事。
如果洪水真绝提,这领头人,退,还是不退?
天祈选的是不退,鸿德是退。
天祈学子看着鸿德的方向,质问,“身为百姓父母官,灾难当头时,如何能退?对得起一身的官帽,对得起百姓的爱戴吗?!”而鸿德这边丝毫不让,“命题是洪水真绝提,如果不退,几乎可以断定会亡故!”
上前一步,声势逼人。
“我问你!”
“如果在任亡故,皇上再指派新的官员是否需要时间?那灾难后的一切调度又该谁来?在新的官员到地方时,百姓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不退,我钦佩,但知道要分得清轻重缓急,以身殉职固然伟大,但为百姓办实事更重要!”
天祈这边自然不服,就算县令都有副手呢,在新官员到来之前,他可以接手调度!还没开口再辩,皇上起身,直接下了结论,“这场依然平局。”
这才刚开始呢?
皇上打量四周一番,在大臣们站的地方停了停,扬声道:“两方的论点都是对的,这件事没必要再争,争下去也不会有结论,所以是平局。朕之所以把这件事给点出来,是因为在今年夏季洪涝频发的时候,不希望有人东施效颦!”
去年谢明朝靠着这件事翻了身,就莫名其妙真真假假多了许多的功德伞出来。厉目扫过某些大臣,全部都不敢跟皇上对视低下了头,皇上冷哼一声再道:“灾难当前时,退于不退是你自己的决定,朕当然不喜欢你们之中任何一个意外亡故,也更不想听到百姓说朕的官员是逃兵!”
“自己审时度势,好好掂量该如何做!”
“再让朕发现故意为之,一定严惩不贷!”
不少大臣都羞红了脸色,皇上又扫视了一遍才收回了眼神,换了一副和蔼的神色看向了在场的学子们,“今年的比试谁输谁赢你们心中自有定论,朕也就不再重复。春闱在即,朕在金殿等着你们!”
“是!”
所有学子齐齐朗声回话,一定要去金殿!
事情已毕,皇上也起驾回宫,皇族众人都纷纷离去,其他人还在原地交头接耳。这次天祈和鸿德的比试实际上没有谁输谁赢,若看成绩,鸿德胜一场,另外两场平局。那场说不上胜之不武,可晏君自己放弃了,虽然他分明就会狂草。
所以,这次两方倒没有和往年一样成了斗鸡眼,都在春闱见真章!
而这次比赛,明面上是天祈输了,可最大的赢家却是谢家,第一场和最后一场都跟谢家有关,谢家大姑娘又出了那样的风头,谢家老太爷更是从头到尾都陪在皇上身边,这会子又跟皇上回宫去了。
很多人拦着老夫人说话,连带着谢青瓷也脱不开身,慌乱间垫着脚尖看离去的皇族一行人,只能看到后面的侍卫们。谢青雯谢青雅也从后面走了过来,谢青雯笑望着青瓷,“原来姐姐一手狂草也这般出色。”
谢青雅也道:“是了,我那会子还怕大姐姐你不会呢!”
谢青雯谢青雅的位置和女学的姑娘们在一起团团坐,杨贵妃刁难的时候,姑娘们也在议论,议论青瓷会怎样应对,都没猜到原来青瓷的狂草这样出色!青雅看到她们当时一个个都张大嘴的时候,笑得可开心了!
我大姐姐什么都会!
谢青雯上前一步在青瓷耳边轻声道:“今天这事杨贵妃怕是不会善了,宫里有娘娘还不打紧,只是听闻杨大人的闺女已经守孝满三年,要从祖祠回来了,到时候,必然会入女学的,只怕到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姐姐要小心为上。”
杨贵妃的侄女,杨大人的闺女杨倩如要回来了,这事青瓷是知道的。看着谢青雯真心为自己打算的模样,青瓷亦是一笑,轻声道:“她又不是老虎还能把我生吃了不曾?这杨小姐能忍得住清苦去祖祠为母亲守孝三年,说不定是你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谢青雯也只是一笑。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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