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于心下古怪:“什么话?”
佘起淮这时却叹了口气:“本来想在吃宵夜的时候找你说的,现在这种气氛……”又叹了口气,“真不适合说事。”
赵舒于并不关心气氛合不合适,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开了也好。”
佘起淮深看了她一眼,接着无奈地笑了一下,问她:“你现在跟秦肆怎么样了?”
赵舒于不想骗他,说:“我能不回答么?”
她这么说,佘起淮心里已经了然大半,没再追问,说:“秦肆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从小就认识。”
赵舒于没说话
佘起淮又道:“我也不知道秦肆怎么偏偏就看上你了,他那个人比较自我,做起事来凭性子,很多时候不会考虑那么多。”
赵舒于不大喜欢他这样拐弯抹角,说:“别让他们等太久,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佘起淮顿了顿,而后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离秦肆远一点,以后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这个圈子里。”
赵舒于说:“秦肆你比我熟,我认为,比起说服我离他远一点,还是说服他离我远一点更加实际,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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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抽空去陈家吃了顿晚饭。
周姝文烧了一桌子的菜,可惜没几样是他爱吃的,这几年不像小时候,他跟陈家来往变少,周姝文慢慢便摸不透他的喜好。陈有全看秦肆和陈景则对面坐,全程没什么交流,不免唏嘘:“孩子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周姝文也说:“小时候玩得挺好的,现在大了反而不说话了。”
陈景则看了周姝文一眼,又看向秦肆,说:“太长时间没联系。”
周姝文笑了下,说:“现在你也回国了,以后多走动走动。”
秦肆不好不出声,问了陈景则一句:“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景则说:“回来看看爸妈,过几天就走。”
听了这话,陈有全撂下筷子,脸色不大好:“走什么走?缺了你一个,那些人就都病死了不成?什么不好当,非跑去当什么无国界医生。”
陈景则脾气好,从小就听话,唯一没遂父母心愿的一件事就是医学院毕业后去当了无国界医生,他理解陈有全的反对,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此刻听了陈有全的话,他也不多说,沉默以对,心里明白说再多也改变不了陈有全的看法。
陈有全见儿子不说话,满腔的郁怒无处发泄,陈景则大了,他也管不住了,他清楚,却又不甘心,怎么样都想试着把儿子留在国内,对秦肆说:“你人脉广,看看能不能帮帮景则,帮他在医院谋个职。”
没等秦肆说话,陈景则先出了声:“不用,我过几天就走。”
陈有全脸都绿了,却又不好当着秦肆的面发作,秦肆也不瞎掺和,周姝文打圆场,说:“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些。”又推了推陈有全:“没汤了,你去厨房盛点汤。”
饭后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了会儿天,气氛不大好,都是周姝文在说,陈景则接几句话,陈有全因为陈景则执意回去当无国界医生的事而黑着一张脸,秦肆则是敷衍态度,这几年,他跟陈家的关系淡了很多,这次过来也是看在陈有全的面子上。
估摸着差不多可以了,秦肆便不再多留,离开时周姝文让陈景则送一送他,周姝文心里是希望秦肆和陈景则的关系能恢复到幼时的亲近的,也希望秦肆可以帮着劝一劝陈景则,秦肆却没有要陈景则送他下楼的意思,说:“不用了,我车就在楼下。”
陈景则已在职业选择上逆了陈有全和周姝文的意思,在小事上便尽量满足他们,听周姝文要他送送秦肆,他也就听了,对秦肆说:“没事,我送你下去。”
他倒这么说了,秦肆便不再推辞,他爱送是他的事,腿长在他身上。两人进了电梯,秦肆随意地立在一边,腰背笔直,丝毫没有要跟陈景则说话的意思,陈景则这几年心境开阔许多,高中时跟秦肆的恩怨早已不计心中,主动开口先跟他说了话,问他道:“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秦肆言简意赅:“还行。”
陈景则又问:“谈女朋友没?”
秦肆并不瞒他:“谈了。”
陈景则问:“妈知道么?”
秦肆说:“还没跟她说。”
陈景则:“谈多久了?”
秦肆:“认识有段时间了,最近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