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这样的教训,其他几户靠大道边儿的人家全都挪了柴禾垛。后园子全都是菜地,前后都没有人家,离堡子又不算太远,几家人一商量就都清了原来的地方把柴禾垛搬到了那里去。
纪家菜地头摞了两茬垛,一个是木头枝材,一个是晒干了的苞米杆。周淑兰早上抱得是苞米杆儿,按说耳环要掉也得掉那上头,可是纪岩却半点没往那上头看,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当年她妈后来找到耳环时说:“那老人都说那金子是有灵性会土遁的东西,可不就是吗,谁能寻思到它没在苞米杆剁上,竟然跑到柴禾剁上了,隔了八丈远怎么掉上头的呢,不是长腿儿了又是怎么了?”
纪岩倒不认为她妈说的有多真实,估摸着当时可能是转身的时候耳环被甩出去的,两个剁只隔了三米多远,实在是太可能了。
因为事先知道,纪岩也就没浪费时间,绕着柴禾垛转了一圈儿,瞪大了眼睛专往那细隙坑里头瞅,找了好一会儿终于一道黄色的微光打眼前晃了下,来了,在这呢!
两根铺在最底层能有手臂粗细的木头棒子中间,两只金耳环竖立着贴靠在沾着黑泥的树片窝子里,这么隐避的地方难怪总是找不见。想必那时候烧了好多天的柴禾,东捣腾西捣腾这才赶巧让它们从原先的地方骨碌出来露了头,要是一直按照现在放的这位置多半还是看不见。
纪岩弯腰把两只耳环扣了出来,吹了吹上头沾的泥灰儿放到手心里握好,打算这就回去让那掐架的老两口高兴高兴。
正打算的挺好,可刚一抬脚,手心里突然传来阵火热火燎的痛疼,惊得她急忙把手掌打开,待这一细看,顿时惊的倒吸了口凉气。
正文第九章空间
两只耳环交叠起来放在掌心上,黄金的色泽戴的色泽因为戴的久了颜色已经不再那么纯正,表面挂了层薄薄的都灰垢,再加上沾了木柴上的黑泥,整个脏兮兮的不招人看。
可这些却都不是最主要的,让纪岩吓了大跳的是掌心不断升起的高温,还有两只似被火煅烧变得通体赤红的耳环。直觉得就想甩手丢掉这汤手的山芋,却在将要付诸行动的前一秒,突然升起的留恋感和内心深处极度的渴望给阻止了。
纪岩盯着掌心上的两只变成火炭儿似的耳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好想、好想把它们全都吞下去啊!猛然蹦出来的念头差点儿没把她吓死,金子的溶点一千多度,现在虽说没有那么高,可能把它们烧得通红少说也得几百度,这要是一口吞下去什么都不用想了,直接嗝屁朝凉了,而且还是肠穿肚烂,死状奇惨那种。
甩甩脑袋赶紧把那样的画面从脑袋里赶走,惊吓过后也开始慢慢冷静下来。这事出反常必为妖,她手掌整个都好好,就是中间铜钱大小的地方发烫,可也只是微微的发红,皮肉可是没见半点损伤。
纪岩晃动了下右手,想要仔细些看看发烫的位置,这一动两只耳环就挪了地方窜到了手指根儿,就像变戏法儿似的,刚才还红通通热得吓人刹时间就像似大风吹过一排蜡烛——全灭,又恢复了原先脏乎乎的颜色,就连手心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纪岩似乎一下子发现了症结所在,重新试着把耳环又放到掌心处,果不其然,又开始发热了。反复试了几次也都是如此,随即她明白了,问题并不在耳环上,而是自己的右手上。
拿掉耳环纪岩摊开了手掌仔细的瞅,发红的部位状似一枚圆环,莫名的让她想起临死前那个干巴瘦老头儿给的那个塑料铜片,难道说会是那东西作的怪吗?
这么一想,脑海里隐隐有种牵扯感,直觉的认为那就真的。
纪岩临死前最后一份工作是家饭店里的小厨师,之所以前头加个‘小’字并不是说她的年纪小,而是在所有厨师里她的资格最小。这份工作她干的时间最长,最开始做切菜递盘子的小工,后来做可以上砧板配料的中工,直到升上头砧也不过两年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