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杼凉凉地看了祁叔玉一眼,祁叔玉忽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女杼没再理他,对卫希夷道:“别跟不好的东西比。进来,关门,放鹅!”
姬无期扑上前来,祁叔玉跨步上前,挡在了卫希夷前面,卫希夷手里的鹅还没有放出去,顿时愕然——好快。
“啪!”姬无期五体投地趴在了祁叔玉面前,祁叔玉惊讶望向侄子。虞公涅面无表情地道:“回府。”祁叔玉心头轻颤,慢慢上前,微垂下眼,带着商量的口气说:“阿涅。”
“呵。”
“我说一会儿话就回去,好不好?”
虞公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上车,走了:“你还能住下不成?”
卫希夷在他身后说:“就留下!”
虞公涅伸出一个脑袋来:“他是我家人!”
“没看出来!我的家人我一定帮,才不会跟外人一起欺负他!”
二人隔着祁叔玉争吵了起来,女杼冷哼一声。祁叔玉快步到车前,与侄子商量:“我一会儿就回去,有些事儿,要说……”
“随你,”虞公涅阴沉地道,“那个秃头真讨厌!”
秃头?祁叔玉低头一看,小女孩儿脑袋上裹着块红布,圆滚滚的……
姬无期又爬了起来,秃头放了手中的鹅,一左一右,鹅啄左腿,秃头跳了起来双手十指交叉握紧,狠狠砸在了姬无期的颈侧,将他打倒。跳到了姬无期的身上,将他摁在地上打。
虞公涅以罕见的耐心对祁叔玉道:“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跟回去,我帮你对付姬戏。”你不会以为姬无期被一个蛮人丫头打了就白打了吧?
祁叔玉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吐出来。张开眼,快步去单手揪起了姬无期,将人扔到了车上,喝道:“滚。”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煞气,将姬无期吓得顿时失声,连找爸爸回来打你的狠话都放不出来了,灰溜溜地走了。
卫希夷张大了嘴巴,接着,头上一暖,又被摸了头。接着,便听祁叔玉声音很是温柔地向虞公涅保证:“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我一会儿就回去,好不好?”
“你还会回来?”虞公涅恶狠狠地说,居然有点像小孩子了。
祁叔玉带笑的声音好听极了:“当然会。我会回家啊。”
虞公涅哼了一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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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通闹,时间并不很久,短到家中的女奴才来得及将热水端上来。卫希夷在门外威风,进门见到哥哥的神主,登时没了快活的心情。净手,擦脸,认认真真给哥哥摆饭、奠了酒。合上眼,祷告一番。
祁叔玉望望女杼,女杼没吭声,他便也净手、摆饭,奠酒。卫应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还抱着刚刚战斗过的鹅。女杼长叹了一声,拣了个垫子坐下了,也不看祁叔玉,对女儿道:“过来,头上这是什么?”
“头发长了好么?”
“也不会剪剪?算了,你自己弄也是狗啃的一样。”
祁叔玉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说话,面含微笑。卫希夷不好意思了:“哎呀~有客人呢。”
祁叔玉一怔:“不用管我……”
女杼道:“坐吧。我生的孩子,就剩下这几个了,老天要给我惩罚,也该停了。你!今天在天邑这么打了上卿的儿子!”
“我不怕……”
“有我在……”
卫希夷与祁叔玉同时开口,又止住了。祁叔玉道:“姬无期是针对我的,给您添了麻烦,是我的过错,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希夷打他也没有关系,他在天邑横行这些年,也够了。哪怕是针对我,也不能让将士寒心。”
卫希夷小声补充:“咱们又不归它管。”姬无期的报复,她也是计算过的。她的哥哥是申王承认的士,不是庶人也不是奴隶,就不是姬无期可以随意处置的。她家不是姬无期的臣子,要管也是申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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