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的家族是让步换取许国的文化技术的,虽然是她们想得太美好,完全没料到许后不可能跟她们平起平坐,必须高她们一头。无奈之下,也算是比较识大体,她们退让了。所以南君心里对她们比较偏向,当然这个偏心不妨碍他让阿朵做妾,默许许后接掌后院的大部分权利。
许后呢,嫁过来,她不乐意也没用,她靠爹,爹答应了,她就只能照办。僭越什么的,她也开心,做王后了嘛。而且她还有计划地用娘家的文化取代蛮族的文化,甚至神话自己,提高地位,不过因为掌权者南君清醒,这个计划是在南君的掌控之下的。
太后等人,这么多年,因为享受着许后带来的先进文化技术的红利,所以忍了。但是,矛盾依然存在,并且随着国力的扩张,分赃等一系列矛盾越来越大。更重要的是,南君现在对老婆也有些不满。
许后一直以来处在一个思想文化绝对压制的地位,一直自认为逼格很高……嗯,顺境影响判断力。
她本人的人设,下面会有更明白的情节,今天就先不剧透了哈。向大家保证,她智商没有彻底掉线,并不是纯粹无脑反派,一切有迹可循。
所以,麻烦开始了。
☆、又来了
衣食无忧,房不漏雨,最好是没什么正经事要做,在这样的时候,听着雨声入眠,绝对是一种享受。心思细腻的人在雨夜里思考人生,发现生活的真谛,淘气了一整天没个停的熊孩子,也能在雨夜里安然入睡。
一夜风雨大作,有许多人睡不好。卫希夷却睡得呼呼,屋外电闪雷鸣,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初听着雷声还默默地念叨:“这一声大,刚才声音小……哎,这声好长……”数不到几下,就着雷声就睡着了。她的心里,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她不再淘气了,前途一片光明,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觉黑甜,醒来时雨还是没有停。卫希夷在卧榻上翻滚了好几圈,发现自己是无法与它成为连体的,才哼唧着练鲤鱼打挺。羽早早便起床了,得了喜的传讯,她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着打趣:“你倒心宽!还不快起来,那鹅,你还喂不喂了?”
卫希夷跳到地上,地板轻微地弹了一下:“喂喂!”
羽颇觉好笑,居然真的喂鹅喂上了瘾了!因为雨大,早便习惯这样天气的人自有应对的办法,高底的木屐,裤角卷得高高的,斗笠、蓑衣俱全,羽领着妹妹去了厨房。
说来也怪,在经过了数天的战斗之后,半大不大的鹅也长得大了,也被卫希夷揍服了,现在两只凑在一起居然很和谐。羽笑着,看妹妹拿着细竹枝,在毛竹剖成的食槽里抖食,嘴里还念念有词:“多吃才能长个儿呀,你听话,我就不吃你。”
“不吃你”是个什么鬼?再也忍不住了,羽捂着嘴巴,一头扎进厨房里笑了个痛快。照例是羽来照看早饭,饭快熟时,羽刚要吩咐厨娘将饭食装好,便听到外面鹅们反了营。走到门口一看,卫希夷正和那只她许诺不吃的鹅,混双打击鹅群。配合起来还蛮有章法的样子,卫希夷还会指挥包抄!逮着一个死怼!
羽抿抿嘴,运运气,大声说:“仔细你的衣裳!天下着雨,晒不干的!总拿火烤,能行吗?”
卫希夷一个回头,看自己一身泥水,再看姐姐一身清爽,脸上一红,跑到了房里。大白鹅被队友一坑,遭到了围攻,也粗嘎地叫着,拍着翅膀就回来了。羽瞪大了眼睛:这只鹅,它还学会躲了?!
不不不,问题不是鹅好像学会逃命,而是它后面跟了一群鹅,眼看厨房就要遭殃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鹅们被卫希夷全塞进了笼子里,还发誓不给它们吃饭。羽难得板起脸来教训她:“就要吃饭了,看你这一身,说了又不听。哎,不能耽误大家吃饭,知道不?”
卫希夷瘪瘪嘴,她今天真是太兴奋了,没有被小鸡崽认出来,姐姐的好事又有了着落,以后不再淘气,她就无敌了!所以忍不住就……
乖乖去换了衣服,乖乖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被女杼揪着耳朵骂了好多句:“你是猴子吗?你是野猪吗?你就不能消停吗?”与许后一样,按照孩子年龄排序,女杼也是先关心长女的婚事,其次才是次女。羽的事情已经能确定了,就差占卜之后准备了,女杼自然将挑剔的目光放到幼女身上。
一看之下,完全绝望了。女杼没想过让幼女做什么贤妻良母,就算长女,也是肚里有数,没那么“贤良”的。然而……这不代表她就乐意养出只猴子来呀!不行,得收拾,你淘气就淘气,别做得这么明显行吗?
卫希夷在母亲面前一向好脾气,谄媚地笑:“能能能!我从今天开始,一定老老实实的。我可乖了!”
屠维也笑着说:“活蹦乱跳的好。”
女杼瞪了他一眼,也消息气,确实,活蹦乱跳的,挺好。祸害别人,总比病歪歪的被人祸害强,对吧?
羽闷笑了两声,将妹妹拉到座位上,一家人笑着吃完了早饭。今天屠维也要去宫中值守,没披蓑衣便先半蹲了下来,说:“来,希夷!”
一声令下,女杼便见幼女像脱缰的野狗,嗷一声跃起,扑到屠维的背上,抱着屠维的脖子不撒手了。屠维反手托着幼女,对妻子道:“帮我把蓑衣披上。”女权嘟囔着:“叫门上背着她送到宫门口吧。”
“那里头还得我背呢。前两天还好,我看雨太大了,她走路再稳也是小孩子。”
女杼小心地用蓑衣将幼女也兜头罩住,叮嘱:“老实点儿,不要乱动,胳膊酸了跟你爹说。脸侧着,鼻子别紧贴着他的背,喘不过气儿来。”嘱咐好了,才取了斗笠给丈夫戴上。她今日得闲,不用去宫中,又打发长女穿戴好,才目送三人离开。
父女三人,小短腿儿趴在父亲的背上,大大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不多时便到了
卫希夷刚向母亲保证了不再淘气,进了宫里,见了朋友,却又忍不住和女莹玩到了一起。保姆昨夜冒雨去告了她们的状,却只得到许后一句淡淡的“知道了”,心中正自惴惴,见状哼了一声:“公主,方才王那里来传话,要请公子先的老师为王子公主们讲课,公主还是要先准备一下为妥。”
此言一出,女莹只是觉得扫兴,卫希夷却像脑袋被人敲了一棍:“什么?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