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琳几次欲推开陈铭正,陈铭正如何都不肯放手,两个人推推搡搡地纠缠起来。
船上的三个女人已经从船上过渡到桥上来,江珊和她的表姐一左一右搀扶着米雅夫人,就像一双女儿扶着病弱的母亲,十分贴心的样子。
“妈,小心点。”陆以琳隐约听到这样一句话。想必那个就是她的继女了。陆以琳一下子在心底悲哀起来:“亲生女儿在这里,可是她却跟别人互道母女,这么多年以来,有人代替我的位置,在她面前扮演着女儿的身份,难怪她从不曾想过回来见见我!可难道这是我的错吗?她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权利,活生生剥夺了喊她一声妈的权利。剥夺了就剥夺了吧,时间过去那么久,有没有这样一个妈的存在,我都快要忘记了,可她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回来让我看看她们如何的母女情深吗?”
还有那个陌生女人,尽管以琳第一次见她,可还是对她莫名地仇恨起来,没有办法不认为是她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是这样想着,以琳心里越是没有办法平和下来,怨气和仇恨的感觉便更加深刻了,话语也就跟着恶狠起来,“呵,不是说她得了癌症吗?看看这母女情深!”
三个人已经走到面前,陆以琳恶狠的话语令在场所有人怔了一下,还是米雅夫人先红了眼眶,旋即便掉下眼泪来。江珊和她的表姐忙在一旁安慰着。
她们越是母女情深的样子,越是像根刺刺在陆以琳的心头,她是再也没有办法看下去了。这个时候陈铭正也放松了对她的阻拦,她便顺利地从这里逃开了,转身跑开以前,狠狠地往她们脸上扫了一眼。毫不掩饰愤慨的心情,她多希望她们知道她多讨厌看见她们,多希望她们明白这一点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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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雅夫人病重,你是知道的。表姐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毕竟也曾经是一家人,知道她病重,哪有不来看她的道理?见她状况不好,表姐特意选了这里,给她修养。”
这里环境优美,的确有利于病人修养,但她们出现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以至于陈铭正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你姐带着米雅夫人过来养病,可以理解,那你呢?”
“她也是我的伯母啊,过来看看她,难道不应该?”
“我怎么不记得你跟她感情这么好?”陈铭正尤记得,江珊曾无意提起过,米雅夫人出身不好,不明白自家伯父为什么会看上她!现在她的态度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人总是会变的,以前是觉得她太过平凡普通,配不上我们江家,但是现在看她有病缠身,身边无儿无女,挺可怜的。”
听江珊这一番话,陈铭正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或许今天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吧。其实追究这些事也没有多大意义,对他而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抚以琳。
陈铭正就要离开,江珊突然拉住他,不让他走,情急之下更是万般不舍,“既然来了,可不可以多留一会儿?”
陈铭正眯了眯眼,眉头一搐,而后悠然放开,扯动嘴角,发出一声类似鄙夷的笑,“留下来干什么呢?”呵,顿了顿,“我差一点相信了你。”
江珊的身体一僵,一点点放开他的手,在他眼神逼视下,把脸转到另一边,不敢再与他对视下去。
陈铭正捏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江珊,我提醒过你,不要试探我忍耐的底线。你知道的,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作梗,我不会轻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