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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一往两诗,是他俩初刮心曲。庄梦晓每读一次婷婷的诗,心就剧烈地跳一次,同时也左思右猜婷婷读自己的诗,会作何感想。
有一次,他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考察一座废寺,面对断柱、碎壁与残碑,忽然想起梁思成与林徽因一块儿考察古建筑的轶事,没来由地想,若是能与婷婷一起从事这一事业有多好啊!__“呔,乱想!”他随即在心里斥责自己。
此刻,看着书签,抑制不住又“乱想”起来。不过他很快强迫自己掐断思路,开始埋头整理资料。
八点半,他合上记事本,草草吃了一点儿早点。这时,雨霁了,太阳呈露出大杮饼似的笑脸,一扫晦暝与薄寒,使人心身俱泰。
庄梦晓举头凝视着湛蓝如海的澄澈天穹,想约何婷婷去哪个地方走一走,又怕太唐突。正犹豫着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不免窃喜。啊!是何婷婷的电话。
再一接听,他更惊喜得要跳起来。“估计你在家,我去看你。这就快到了。”她说。
他立即跑出去接她。临出门前,差点儿把鞋穿倒了。他笑着暗骂自己,“出这洋相,嘻,多戆,多不老练!”
何婷婷搭面的直接来到庄梦晓的院门前。下车那一刻,笑靥如花,庄梦晓不禁呆看了几眼。意料不到的是,她竟然带来了一盆菊花。是当年王安石捉弄苏东坡的那种黄菊,有两三朵正开着,两三朵半开着,都黄灿灿的,灼灼炫目。还有十余个骨朵,从茂盛的绿叶间探头露脑地往外挤。庄梦晓连忙接了花,引何婷婷进院,入屋。
他把花盆放下,呆呆地站在那里,只瞅着何婷婷笑。
“怎么,”何婷婷笑嗔道,“是不是这花带来了杀气,把你弄傻了,都忘了请客人坐下了?”
她说的杀气,是暗指黄巢一菊花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庄梦晓这才似省过神来,红了红脸,请何婷婷在红木方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又跑去为她沏了杯咖啡,然后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
何婷婷呷了两口,瞟一眼庄梦晓,问:
“傻乎乎的,尽琢磨什么呢?”
“没琢磨什么。我只是自己在笑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傻了呢!”
“说你傻你还愈傻了。”何婷婷心里一动,赶忙岔开话。“送给你这盆花,猜你会喜欢。你有陶渊明的恬淡个性,这花很适和你。”
庄梦晓平时不会说多余的话调解气氛,这回不知怎么突然开了窍,来了句自谑:
“人家陶渊明是什么旷达人,自号五柳先生,能侃会聊,哪像我呀,傻乎乎的!”
“哎哟!生气了?”何婷婷逗他。
“哪有呵?哦,你再喝两口咖啡,”庄梦晓接口说,“趁着热乎乎的劲儿,告诉我,除了傻,难道我没给你留下别的印象?”
何婷婷呷一口咖啡,白他一眼:
“想不到你还挺狡猾的。好吧,那我就说说对你的印象。你有二大优越点。一个是学问广博,谦抑不露。另一个是__”
说到这她就打住,只笑嘻嘻地看着庄梦晓。庄梦晓急着要听,便催她:
“另一个是啥?”
“别急,我这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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