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楼的主人将是你
律师的电话,-刹那就接通了。
“嘿呀,梦晓,多年不见了。”律师说,声音里透着喜悦。“没想到你事业做得这么成功,已经成为主编啦!恭喜你呀!”
“啊呀,邢大律师,”庄梦晓亲热地喊一声,“您能来这边,我太高兴了,恨不得长上翅膀立刻飞到您身边!”
“我也一样想你,”邢律师说,“我刚在皇朝大酒店落了脚,5o8房间。你如果方便,最好此刻就来叙一叙。”
“好,我这就去!”
皇朝大酒店离“奶子大街”并不远,顺路走,到第一个路口,向右拐个弯,再走五六分钟就到。
疾步赶到5o8客房门口,庄梦晓刚叩指敲了两下,邢律师就快步开了门,把他引至外间大茶几前。屋里飘着咖啡的浓浓香味,两人跟前都预先各沏了一杯。
尚没落座,庄梦晓就给邢律师鞠了一躬,又恭敬地道了两句感谢话。
邢律师五十来岁,鬓角稀稀落落长了几茎白,眼神却还如以前一样饱满,眉毛黑而不浓,脸上浮着切合律师身份的得体笑意。这一切,都不改当年,使庄梦晓感到异常亲切。
唔,这么说吧,他俩的接触是从庄梦晓读大一的下学期开始的。一天,庄梦晓被约出去,约他的人就是邢律师。初次见面,邢律师一说出身份,庄梦晓甚觉诧异。然而更诧异的还在后面。邢律师从手持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说“我受讬给你带来一笔款子,是给你在校期间的资助金。”说着,递给庄梦晓一笔现金,一万元整。这在当时可是个大数目啊!
“您搞错了吧?”庄梦晓不肯接。
“这是不会搞错的。我的委讬人精通这方面的知识;我们做律师的,也绝不会犯糊涂!”总之,那一天邢律师把钱递到他手里,又让他在文件上签了字。
当时庄梦晓提了个请求“这文件上的委讬人,签了名,却用不透明的纸把名字盖住了__我能不能把纸揭下来,或者由您直接把他的名讳告诉我?”
“不行,”邢律师笑着答,“现在不得透露他的名讳。这是委讬人表明的意思。不过,你尽管放心,他是一位善良而值得我们深为尊重的人,绝不会有任何敌对的或其它暧昧不清的背景。”
以后,每一年,邢律师都来见庄梦晓一次,重复同样的内容和程序。直到他毕业之后,才中断了。庄梦晓始终不知道那资助他的人到底是谁。
这次两人寒暄了几句,庄梦晓就急着问“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焦切地想知道我的资助者的情况。这回您该会告诉我吧?”
“哦,不慌,不慌。”邢律师笑吟吟回答,“老先生这次依然没给我这个授权。”
“呃,竟然__”庄梦晓很失望。
邢律师看出来了,温言道
“老先生有件事儿,这次想先劳动你一下。”
“真的?”庄梦晓眼睁得大大的,抑制不住兴奋。“请您快吩咐,我一定竭尽犬马之劳!”
于是,邢律师告诉他
“老先生想在这边买一幢楼,有特殊用途。其实我早就过来两天了,已替他务色好了,也与物主商量妥了一切。老先生听了我的报告,很是满意。”
“噢,有这事儿?您早就来了,怎不早让我见见您呢?”庄梦晓说。接着道“您两次对我的资助人称老先生,对我而言他一定属于爷爷辈。听您话中意思,他老人家有来这儿住的打算,这可是令我格外惊喜的大事!”
“倒不是这样,老先生不是买给自己住的。”邢律师说,“他是想买了送一个人。昨天给我来电话,说让我约你去瞧一瞧那幢楼,看你的印象如何。”
“他老人家吩咐,我自然从命。”
两人便出了大酒店。庄梦晓跟着律师走,愈往前走他愈觉得有意思,怎么走着走着就愈靠近城建厅了呢。
果然是的。律师停下步的地点,是在城建厅相邻的一条街上。律师指了指一幢三层的带院洋房
“喏,就是这幢。”
“啊呀,”庄梦晓惊讶地喊一声,“原来是这座楼呀!我太熟悉了,因为我常从这儿经过。这一带居户也没有不熟悉它的。瞧,这么有花有树的独立小院,这么漂亮的楼房,建在闹市之中却保持着它的谧静,有谁能不喜欢?呵,太独特了,太好了,给谁谁都会喜欢!”
“它的德式风格你喜欢么?”
“这种风格,”庄梦晓说,“恐怕更可说是没有人不喜欢。粉色花岗岩的房基,赭石和米黄色相间的墙面,大斜度的夸张红瓦屋顶,高而敞亮的窗户,再加上宽大的内廊,一看就很大气,很舒适。嗯,还有个用花岗石做栏杆的大晾台呢,这在都市里可是难得的奢侈啊!”
“好,你这么说,我就可以下决心了。”律师道,“按老先生的嘱托,我将抓紧时间,尽快敲定买卖合同,签下所有文件。”
“哎哟,您这样着急么?”庄梦晓道,“我只是说了我个人的感觉,一隅之见,您还是再多向别人征询些评价意见吧,那会更妥靠些。不管什么时候,置房买地可不是桩小事!”
“不用再问别人了。”律师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你的意见就是它未来主人的意见!能够选中让你满意的标的物,我很为我的眼光而骄傲呢。”
“怎么,您能肯定,它未来的主人竟会同意我的意见?”庄梦晓有些惊愕。
“你不用吃惊。”律师又笑了,笑得更开心。“说白了,你呢,将是这幢楼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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