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白蕊能让夏阳起早贪黑的给准备车票钱么?能让夏阳累病了都惦记着么?能么?
蒋东升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的,他心里舒坦,脸上也带了笑意,伸手在那堆粮票里取了一些,道:“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拿着,我先出去了。”
夏阳坐在床上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蒋东升的脾气怎么消的那么快,想了一会,还是趴回去继续睡觉了。去京城之前肯定要回家一趟,他趁现在多休养一会,希望别被家里人看出脸上的苍白来。
蒋东升是个要面子的人,虽说跟自家爷爷认了错,但回去的时候也要挺起腰杆回的风风光光。他把夏阳家借给他的那件旧棉袄系紧了些,手揣在袖子里,就去前头找了司务长,他决定去找司务长下几局陆战棋。
蒋东升是蒋老爷子亲手教出来的,在军部大院里下陆战棋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以前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蒋东升都会陪他爷爷一起来几局,偶尔爷孙两个也会一起在大沙盘上模拟实战,这些算是蒋东升小时候最熟悉的游戏了。
司务长是个棋疯子,连队里的人少,他一直稳居第一的宝座,如今正苦于没有一战的对手,蒋东升送上门来他自然乐呵呵的摆开了棋盘。
蒋东升第一局放了些水,让司务长赢了;第二局也走了同样的步骤,差一点让司务长扛走军旗,但再最后几步大反转,一下就毙了人家的司令。
司务长瞅着棋盘上的那几步,心痒手也痒的,谗着脸求蒋东升再陪他玩一局。
蒋东升带着抹坏笑,道:“那也成,不过干下棋多没劲儿啊!咱们带点东西玩儿一局,怎么样?”
司务长这会儿好歹还算没有迷失心智,挣扎道:“我们是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不能赌。”
蒋东升拍着司务长的肩膀打哈哈,道:“别介啊,这哪儿算是赌博,顶多算是个彩头。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常跟老爷子的警卫员玩儿,大家那叫添个彩头嘛。再说了,这都快过年了,我也不多要,咱们就赌这个棋盘……”蒋东升拍了拍手底下这个木头陆战棋盒子,这盒子打开就是一个完整的棋盘,瞧着有些年头了。“要是我赢了,这棋盘就给我,怎么样?”
司务长急得抓耳挠腮,他一直觉得蒋东升之前那局纯粹是运气好,倒是也没太去想蒋东升输了能给他什么——在司务长心里,他自己还是属于老手,小心些一准能赢啊,棋盘的归属问题根本不必考虑。
司务长还是想下棋,一咬牙,道:“那就再来一局!”
蒋东升唔了一声,“一局不太好吧,我们三局两胜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司务长乐了,这小子肯定是怕了!司务长也不客气,袖子一撸,豪气道:“没问题,来来来,三局两胜!”
作者有话要说:
蒋东升:夏阳~我下棋很厉害的,你快来看!
夏阳:小心前面有……!
蒋东升:什么……啊啊啊嗷!!!!!
夏阳:……没事了。
18小拖油瓶
俩人玩的是暗摆明下的套路,蒋东升这次毫不含糊,一上来就把对方的军长炸了,闪电战开局主动进攻。
蒋东升占了优势,接着便虎狼一般左右开吃,十分钟拿下战局;第二局司务长苦守着盘棋,他这次用军吃师被炸了,当时不亏,但在一会儿之后兑司令的时候就吃亏了,这次连十分钟都没坚持下来;第三局更快了,蒋东升像是有第二双眼睛能看透司务长要怎么走下一步似的,步步紧逼,没几分钟就让司务长的防线瓦解。
三局陆战棋,总共下了不到半个小时,蒋东升全胜。
蒋东升伸了个懒腰,说了句承让就把剩下的棋子利落的收拾起来,笑着把陆战棋盒子夹在胳膊底下就走了。
司务长眨巴眨巴眼睛,没想到他当真把那盒陆战棋拿走了,喊着去追已经晚了,只能瞅见蒋东升骑车离去的背影。
“这是哪儿来的大少爷?怎么还当真拿啊!”司务长在门口跺脚,脑门上都急出汗来了。“哎哟,这可怎么办啊,这棋是连部的啊,要不回来得挨处分了!”
蒋东升没走远,他在周围溜达了一圈,骑车去了供销社。
顾白蕊家就在供销社附近,他一脸不情愿的过去,倒是也没瞧见顾白蕊在家,只有顾大娘一个人在那收拾晾晒的萝卜干。
顾大娘代她收了钱,对蒋东升一叠声的感谢,“这真是让我说什么好……你看,白蕊还没收够这么些呢,现在家里只有四十多斤葵花籽,怎么好意思要你十块钱啊!”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