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羽在透明雨帽檐下哭,他的情绪像雨一样宣泄,低哑万分的。
“哥,你不要我了?”
狄耀握着伞柄的手指更加的用力,他的声音很沉。
“小羽,我永远不会抛弃一个生病的人。但你该记着,何为你可取,何为你不可取,游戏玩深了,走出后的那个人不会是真正的你。”
狄羽依旧哭,听不懂他的意思。
狄耀耐着心跟他讲道理。
“小时候,我养的猫无故死了,那是我唯一的玩伴,你把它送到了我的实验台上,拨了皮,等我解剖,我记得它,无关乎它有没有皮。那之后,我三个月没敢吃白饭,看到白色就恶心。你当时病的很严重,甚至自残,所以,我原谅了你。这次同样,论文篡改署名的事,我不怪你。别不开心了,天黑了睡觉,下雨了该回家,小羽,好好休息。”
狄羽做不了太多表情,他一惯样子就是细笑,夜晚中甚至有点阴森。
“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话?”
“因为你康复了,能听的懂。”
“明知道都是我做的,何必装大度虚伪。”不止论文,还有数不清的恶意掠夺,从前他都一一承受,甚至不怎么搭理自己,怎么现在就谈起来了?
“是积德。”狄耀轻笑了一声,额前的发被细雨吹湿了,落在眼角,他黑亮的眸生机勃勃地看着尚不明事的狄羽,“不久的将来,你会碰到一个与自己合拍的女人,她将教会你何为情绪,何为责任,何为宽容。为未来的她积德,等你爱过,会为从前的薄行感到羞愧。”
“所以,你喜欢池向向,可为从前羞愧什么?”狄羽矛盾的笑出来。
“羞愧未曾早早对你聊这番话。”
狄耀撑伞站在大雨里,安静的像漆黑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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