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谢冬清继续说道,“练武之人,即便是睡觉,也会留心身边的动静,可昨晚我却睡得很熟,实属反常。所以,我认为是无情教追到了这家客栈,用了迷香,劫出小姑娘,将她杀害。”
张不悔突然发出一阵很轻微的笑。
谢冬清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
张不悔道:“谢门主,在下无别的意思,刚刚想笑,只是因为,谢门主说得话,道理不通。”
“何意?”
张不悔说道:“谢门主可以想想,若真的是外来人,迷晕了谢门主,直接杀了小姑娘就是,何必还要将她掳走,钉在楼梯口?这么多此一举……有些不合常理。”
他微笑着,缓缓道:“倒不如说,杀人的那个人,似乎是不愿吓到谢门主,怜惜谢门主才对。”
他目光落在梅阁身上,幽幽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倒不是说我有意说谁是凶手,只是谢门主不要忘了,白骨楼的人,晚上除了要□□,还会做些别的生意,只要有人给银子,什么活儿都能接。比方说,接了无情教的活儿,杀了他们要杀的人。”
谢冬清冷静下来,想了一圈,最终开口,送他了四个字:“一派胡言!”
可她不得不承认,张不悔说的这些极有可能是真的。
梅阁之前虽未见过那个小姑娘,但他是白骨楼出身。
楼高锁红颜,灯深葬白骨。
红颜卖笑,白骨杀人。
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
只要给钱,什么人都敢杀。
或许真有可能,昨晚的什么时候,无情教的人与他搭上了线,让他杀了那个小姑娘。
但是……
谢冬清内心又否定了这个怀疑。
他不会是那种人。
那种,不论男女老幼,拿钱就杀,之后还将尸体悬挂起来的变态。
梅阁半晌无语。
他其实也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教主武功尽失,轻易被杀也是可能的。
她昨晚跟他商量好要趁大家睡着,离开客栈返回天镜湖无情教。
但昨天三更时,他并没有听到暗号。
也就是说,小教主在三更前,就已经被杀了。
杀她的人,他目前还无法推断是谁。
但他可以确定,小教主应该是在迷晕了谢冬清,出门发暗号时,碰上的凶手。
那么,凶手是谁?
是无情教的内鬼,追杀教主至此。
还是之前劫杀镖师嫁祸无情教的白骨楼的人?
还是说……凶手是这两者之外的人?
如果是第三种情况。
梅阁看了眼张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