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人都快走到遥川了,路上就遇见正要往北地分舵去发喜帖的孟无节,二话不说递给了她一张喜帖,卫将离当时的脸色那叫个复杂。
——什么鬼?凭什么这个今年才开窍的酒鬼成亲成得比谁都快?!
那喜帖上的字迹十分娟秀,卫将离一看就知道是翁玥瑚写的,看了两三遍,觉得有哪里不对,问孟无节道:“成婚的地方在嘉陵?那不是玥瑚的封地吗?”
“翁县主没与您说?闲饮这是要入赘啊!”孟无节看起来十分开怀,当时清浊盟里的人听说闲饮是入赘的,举盟上下狂喜乱舞,有坏心眼的直接提议说是要入赘就来全套,索性做个花轿把这家伙装进去一路抬到嘉陵县主府。
此提议得到了兄弟们一致认同,卫将离受到喜帖的时候,花轿都已经赶制好了。
“我就不明白玥瑚怎么非得看上他啊,这家伙浪子一个,能甘心入赘?”
孟无节摊手道:“那没办法,泾阳尹氏已经把闲饮除名了,族谱上这个人是个死的,现在他无名无姓是个黑户,想成亲就只能入赘了。”
“他就没说什么就这么臣服了?”
“说了,我看得真真的,刚说了半句,翁县主就扫了他一眼,这厮立马改口说是他心甘情愿的。”
哦,这娃基本上已经没救了,未来妻奴之路一片坦途,可喜可贺。
卫将离回头问白雪川道:“你看我妹妹是不是动作太快了?”
“也许是你太慢了。”
“……哦,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办法,妹妹成亲总得回去,卫将离不得不调转马头折去了嘉陵。
翁玥瑚之母是西秦唯一的长公主,她又是长公主唯一的爱女,本来在封地嘉陵就有自己的府邸,又懒得应付京中那些多嘴多舌的贵族,长公主就索性答应她在自己的封地办。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同意了,长公主能同意你这样的?”
“没同意。”闲饮最近心境产生了巨变,整个人的神情都如梦似幻的:“但玥瑚说交给她,和长公主谈了一夜后,就同意了。”
“所以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作为一条自封的好汉,你是被我妹包养了吗?”
“……”
之前还不觉得,突然让女方家属一语道破,闲饮恍然间觉得好像是不太合适,便又去翁玥瑚的闺房外隔着一层纱窗问她的意思。
翁玥瑚听了,直接就是一句——
“日后你就是我翁家的人了,些许小节我都不在意,你七尺男儿,怕些什么?”
闲饮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道:“别的不说,我身上血仇无数,你要跟我在一起,若是被连累……”
“这话该是我对你说,嘉陵虽景致优美,但山匪奇多,比不得京城安逸,你在多多少少能护得我周全……怎么,不愿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没有!绝对没有!”
看着这瓜娃子狂喜乱舞地离开,卫将离心痛不已,锤着白雪川道:“你说我妹怎么就看上他了?!”
——她瞎。
白雪川没有说破,欣赏了一会儿卫盟主的痛心疾首,道:“你若觉得不甘,纵使难阻,去门前当一把门神也还是可以的。”
卫将离深以为然,等到前面酒过三巡,该来象征性地接一把新嫁娘时,卫将离便抄了张条凳坐在闺房前,满脸凶神恶煞。
“废话就不多说了,想娶我妹,先从我尸……先过了我这关。”
卫盟主说这话的时候,杀气之重,几乎要捅破房顶。
“……她认真的吗?”
“感觉比她当年怼白骨灵道还认真。”
盟中兄弟都识相地往后退了几步,闲饮试图言语说服卫将离:“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我哪儿做的不对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