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龙水城之后,因为有聂东来这样一个拖油瓶的存在,笑天一行人走的并不快,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慌不择路的逃窜。
对于他们这些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而言,短暂的安全便是安全。
“师兄?”
一路上,看到笑天闷闷不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杜隐娘最终还是没忍住唤醒了他。
“怎么了?”
直到杜隐娘叫了好几声,笑天才回过神来。
杜隐娘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这下,就连扶着聂东来的剑无名,都将目光放在了笑天身上。
从离开天龙水城到现在,已有半天时间了,一路走来,他自然也现了笑天的不对劲。???。。
笑天脚步微顿,迟疑道:“师妹,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愿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自从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辆马车之后,他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似乎能够看到,当时马车内的人,正在盯着他看的样子。
这种很荒诞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踏实,尤其是马车内那一抹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让笑天心里很是忐忑。
这段时间,他也听说了囚天与聂乘风中秋之夜的约战,越是往这个方面去想,他就越觉得心绪不宁。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一界城,被称为“封城”的这座界城,从地理位置而言,恰好处于圣铉城与天龙水城中间。
只不过,它们三座城池,并不在同一条直线上,而是呈三角之势。
封城实际上位于一座孤岛之上,西北方位是圣铉城,西南方位是天龙水城。
不过,进入封城并不需要走水路,因为封城所在的孤岛,并不在水中,而是处于半空中,而通往这里的路,早已被修缮的平坦通畅。
因为这里是南北来往的枢纽之都,聂东来去往天龙水城的时候,同样也经过此地,不过他当时因为着急赶路,并没有在城中逗留。
见笑天并不想提及心事,杜隐娘只得抬头瞥了一眼头顶并不高耸的城墙上,那两个平平常常的木质“封城”二字,试探着问道:“已经赶了半日路了,想必大家都已经累了吧,要不然我们就在城中歇息歇息?”
剑无名知道她是在问笑天,所以并没有接话。
说话的时候,杜隐娘顺便还看了一眼依旧处于昏迷的聂东来,继续道:“还可以顺便在城中找个医师,帮他看一看伤情。”
当然,这只是个借口,聂东来的伤势如何,她早已心知肚明,不过是身体透支太严重了而已,需要慢慢恢复。
笑天自然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什么地方,也没有犹豫,直接点头道:“好!”
很快,几人就在城中一处名叫“静夏”茶舍坐了下来,杜隐娘点了一壶茶,顺便在茶舍旁边的摊位上,要了几份摊饼过来。
聂东来被放在了茶桌的一角,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剑无名终于得闲喘了一口气,这一路上,扶着一个毫无意识的聂东来,着实将他累了个够呛。
笑天独自倒了一杯热茶,放下手中的茶壶,将茶杯端到鼻子前嗅了嗅,也不去喝,突然转过头出声问道:“店家,您这家店想必已经开了有些年了吧?”
这间“静夏”茶舍,不管是屋舍的陈设,还是舍前的柱子,都彰显着一种陈旧的年代感。
店家是个络腮胡子,生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看上去倒有几分绿林好汉的气质。
闻言,他连忙笑着解释道:“不瞒客官,小舍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
他笑的时候看上去特别憨厚,老实人的面目显露无疑。
“十二年啊,的确已经很久了!”
笑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茶舍的里外,道:“那店家这些年想必已经存下了不少银两吧?”
当笑天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刚刚端上茶杯准备喝茶的剑无名,突然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笑天,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有些坐车的摇了摇头。
原本这种涉及别人钱财的问题,本身就是一种特别不礼貌的行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代酒痴,在人情世故方面,居然如此傻白甜。
剑无名也没有多想,直接自顾自喝茶去了,赶了半天的路,他在早就口渴了。
被笑天问及存银,店家脸上也没有出现丝毫不快,连忙笑道:“小本生意,不赚钱,不赚钱的!”
一杯热茶下肚的剑无名,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店家,真是憨厚的过分,就连杜隐娘都忍不住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教说教笑天,但却又忍住什么也没说。
好在笑天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话锋一转,道:“店家,可知城中那家的医师最好?”
这次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从茶舍的里外收了回来,然后很自然的放在了坐在对面的剑无名身上,剑无名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最尴尬的就数店家了,他被笑天问的愣了愣神,才讪讪挠头笑道:“客官,要说到看病问诊,在咱们这封城,还真有一位人人称道的能人!”
“哦?是吗?”
笑天连忙一脸欣喜的看向他,道:“不知店家口中的此人是?”
“此人就是城北赫赫有名的不问先生!”
店家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聂东来,然后一脸会意的说道:“客官打听此人,想必是为了给这位公子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