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槿一如既往被他激烈的吻蛊惑,大脑缺氧,意识模糊之际,她突然意识到,她还没刷牙。她一把推开他,“我先去刷牙。”
她要起来,被他按了下去,“你不知道接吻就有净化口腔的作用?再说,我已经刷了牙。”他理直气壮,继续吻她。
她无语,既然他不嫌弃,她也没什么好说的。结果,男人越来越过份,吻了许久,又习惯性地开始解她睡袍腰带。她推开了他,很严肃地看着他,“现在是白天。”
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朝后一按,随着“叮”的一声响,自动窗帘缓缓闭合,最终,房间里的光消失,和黑夜没什么区别。
然后,她就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和他一同沦陷……
两个人起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如果不是电话铃声一遍一遍地催,他还不愿意停。
下楼以后,桑槿才知道,他已经提前预约好了工人,请他们去拆掉后山花园里,系在扶桑花枝桠上的风铃。这么奇特壮观的景象,一时浪漫可以,但一直保留着,肯定不现实,太引人注目了。
庞磊领着工人去了后花园,她在家里准备中早餐,他准备的早餐早就凉了。她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忙完以后,他还没回来,她有些无聊,也有些好奇,打算去二楼看看。昨天他们只是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下,没有细细去看。
桑槿先去了她自己的房间,找到了很多她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当然,也有一些是她小时候没见过的,比如床头的气球灯,心形的,看起来特别浪漫。这家伙,怎么那么细心?
她拿了一个小玩具在手里,去她弟弟的房间转了一圈,就去了她父母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布置,几乎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甚至还看到了许多手绘图,有些是桥梁工程图,有些是建筑图。他父亲以前开完笑跟她说,他既想造桥,又想造房屋,是个脚踏两只船的人。当然,他形容的是他对桥梁设计与建筑设计的热爱,最终,他选择了前者。后者,作为兴趣爱好,偶尔会帮身边的朋友做一些设计,也包括他们自己家的房子。
桑槿坐在书桌前,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而她爸爸,就坐在书桌对面,伏案画图,偶尔抬头看看她这个“上辈子的小情人”。有一次,她母亲拉着弟弟的手从外面进来,她爸爸故意看着她说,“宝贝,过来亲我一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个时候,她妈妈脸会红,小时候,她不知道她妈妈为什么脸红,倒是她弟弟,懂得比她多一些,会大声说,“姐姐,爸爸叫的是妈妈。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他这样叫妈妈。”
然后,他爸爸妈妈都会被他吓一跳,她则会偷着乐,因为她知道弟弟又泄漏了一个秘密,他一定是头天晚上又被狗叫吓得溜到爸爸妈妈的床上去睡了,他肯定躲在了他们床尾,而他们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有时候会觉得弟弟很烦,晚上要是跟她睡一起,老是会踢她,她为了不让他溜到她床上来,偶尔会故意把门反锁上。
桑槿想起这些,心微暖,却一如既往地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抽痛,“丁当……”她突然趴在桌面上,埋头。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一定每天晚上都带着他一同睡,就算被他踢,她也心甘情愿。
书房门口,站着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
庞磊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叫“丁当”,此刻,看到眼前的一幕,心很疼,也纠结,他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桑槿感觉到有人,立刻抬起头来,转身看着门口的人,因为逆光,她视线也有些模糊,一时没有看清他是谁,那么高大,像是她父亲,可父亲会更胖一些;也肯定不是弟弟,弟弟才六岁。他走近了一些,她才看清他的脸,熟悉的眉目,熟悉的气息,仿佛油画中走出来的骑士,踏着温暖的风,和煦的阳光,走向她。
庞磊走到她身边,向她伸出手,她仰望着她,条件反射一样把手放在他手上,他顺势拉着她站起来,他坐在了椅子上,让她坐在他身上,背靠在他身上。他双臂连着她的双臂把她整个人拢住,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拉着她的双手,紧紧环抱在她胸前。
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侧头看着她,“老婆,我饿了……”他话音一落,多此一举地解释了一句,“不是床上那种饿,我是问你一会儿吃什么。”
“……”桑槿嘴角一弯,转头看向他,她想反问他,她这两种饿有什么区别,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开心,“我煮了小米粥,上面放了几个小馒头在蒸。一会儿去炒两个蔬菜,煮两个鸡蛋,把牛奶热一下就可以了。”
“这么丰盛?必须奖励”他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原本只打算吻一下就行,但好像不够,于是又吻了一下,再一下……最终,他的薄唇贴在了她脸上。
再然后,他一手覆在她脸上,把她的头掰转过来,他贴在她脸上的唇,迅速锁住了她的双唇,又开始吻她。
桑槿也一如既往,很快沉浸在他肆意激烈的亲吻中,片刻前,被幼时的记忆冲撞得疼痛的心,也很快得以抚慰。
他没有吻太久,担心她脖子会酸,最后在她口中辗转吮吸了两下,很快抽离,在她耳边轻声解释,“爸爸是被人陷害,做了替罪羊,丁家的灭门案,自然也和他无关。要找到推翻他杀人,再自杀的说法的证据很容易,但现在不是时候,你再忍忍。”
桑槿赫然转身,看着他,“你相信和他无关?你找到什么证据了吗?”
他们一家那么幸福,她爸爸爱她妈妈,像宠女儿一样宠着她,更把他们姐弟俩当成心尖肉一样疼爱,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家人杀害,再自杀?可这个事实,却被那些冷冰冰的证据掩盖。她也找不到可以揭开表面这一层虚假的壳的途径。
“我们先去吃饭,回头我再慢慢告诉你。”他把她打横抱起来,起身,抱着她走向门口。
“……”桑槿双臂攀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胸前,不敢看他,也不敢四处看,生怕会突然有人来。
如果被人看到,一定会笑她,大白天的,她长着双脚是干嘛用的?
但她后来很快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时有发生。更多她以前不习惯,也根本想象不到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发生了。
这个难得的假期,他们没有去其他什么地方旅游,就在这个新建的家园里,度过了一段属于他们的倾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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