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子望着那些破碎的玻璃瓶,像是在望着自己一颗破碎的心,整具身子不断颤抖着,眼泪大滴大滴落下,也顾不得大伯母在场,哽咽道:“姐,我输得好惨,沈盛年居然喜欢那个老女人,他居然喜欢那个秦红颜。”
这话一出,屋子里其余两个女人俱是一惊。
付郁按捺住混乱的思绪,细心询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付玲子在付郁面前也懒得撑什么面子,干脆捂住脸,嚎啕道:“他和秦红颜住在一起了!那个女人可比他大十岁,整整十岁啊!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为什么他就是喜欢上她而不是我呢!”
付郁只能抱住付玲子,安慰道:“也许,他们只是一时激情呢,并做不得真的。”
付玲子摇头,牙齿紧紧咬着,无形中做出了撕咬的动作:“不是的,天知道那个女人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沈盛年爱她爱得要命!他基本上天天都往她家里跑,开始时那女的还假模假样地与他保持距离,欲拒还迎。可是差不多就在你和姐夫结婚那段时间,他们不知怎么的,就住在了一起。沈盛年还对我说,他是认真的!”
付玲子不知道为什么沈盛年与秦红颜会忽地住在一起,可是付郁知道,唐婉余也知道。
那是因为奚欢已经另娶他人,秦红颜伤心之下便决定投入沈盛年的怀抱。
那是心死之后的决定。
“都是那个贱人,都是那个姓秦的贱人,都是她勾&引的沈盛年!”付玲子将一腔的愤恨都抛在了秦红颜身上,咬牙切齿地道:“大伯母说得对,她就是个贱种,就是个下等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我要把她……”
“不要说了!”
付玲子的话却被唐婉余给厉声打断,只见她脸色越发雪白,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消息,浑身微微颤抖。
见付郁与付玲子都微讶地望着自己,唐婉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但她毕竟经历过许多大场面,迅速地掩下失态,道:“你们要记住自己是付家的女儿,别这么没骨气,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是他没有眼光,你再找个比他好十倍的就行了,何必要去苦苦纠缠,跌了自己的面子!”
说完,唐婉余也不待她们回话,以自己要下去招呼客人为由,快步走了出去。
付玲子抹去眼泪,冷冷地叹口气:“大伯母说得倒是轻巧,可要是我能放开,这些年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付玲子的这句话直直地击中了付郁的心里,她忽地想起了自己结婚前夜发生的事。
那天,奚欢醉酒醉得厉害,躺在chuang上便睡着了。虽然那天他始终在笑,可是付郁却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她当然是知道的,她爱了他这么多年,暗中看了他这么多年,对他脸上每一分表情都很熟悉。同样的,付郁也知道他为什么不痛快。
因为他没有娶到想要娶的人。
是的,他的心思,他的感情,他的爱憎,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付郁苦笑,她就是这样清醒地踏入了深渊。
但没有关系,他就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如果有他陪伴,即使跌入深渊,对她而言抬头能见到华丽月光也是莫大的幸福。
奚欢睡得正酣,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上写着“jayne”。
付郁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人就是秦红颜。是那个美艳冷傲,让奚欢爱了许多年的秦红颜。
她接起,听见那边的秦红颜气急败坏地质问奚欢为什么在结婚前还要送她礼物,还要向她表白,还不能对她放手。
即使很清楚奚欢的心里满满的全是秦红颜,但在听见这句话时,付郁仍旧心疼得像是裂成了无数的莲瓣。她深吸口气,对秦红颜道了歉。
付郁是真心地对秦红颜感觉到抱歉。
她知道秦红颜爱奚欢,也知道奚欢心里只有秦红颜。她知道在这场三角恋里,自己是多余的。
可是没有办法,她深深爱着奚欢,无法自拔。
所以,她必须要将他从秦红颜手中夺过来。
在德国的日子,奚欢吃不惯当地菜,付郁每天走很远的路,跑去中国超市买食材,回来煮中餐给奚欢吃。出嫁之前,付郁从没有做过饭,于是就一遍遍在家里试验,待成功后才端上桌给奚欢品尝。开始的那段时间,她的手不是被油溅伤,便是被刀割伤,可是却从不叫一声疼。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付郁便从连煮饭都不会的娇小姐变成了手艺堪比厨师的家庭主妇。
付郁想,她从小便不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可却是家里成绩最好的孩子,因为她肯努力。
付郁坚信,只要她努力,总能得到自己的白月光。
从开春起,秦红颜便觉得自己身体ting反常。时常感觉到疲倦,偶尔会犯恶心,更重要的是,她的经期延迟许久了。
过完春节后,公司事情积累了许多,忙得她是焦头烂额,每天睡眠时间都不能保证。等她注意到时,才发现自己的经期竟延迟了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