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红颜心中,混淆是非的是付玲子,而助纣为孽的则是唐婉余。
唐婉余自然听出了秦红颜的话中有话,当即冷笑道:“秦小姐果然是牙尖嘴利,但你再随性,出来做事,也得要懂得规矩,清楚自己的身份。玲子是你上司的女儿,她说了是你推的她,就一定是你推的她。”
秦红颜气极反笑:“这又是什么规矩,是hg公司自创的规矩吗?如果是这样,应该写在员工手册上让大家熟记遵守吧。”
唐婉余微笑,那笑容现实到坚&硬:“这不止是本公司的规矩,更是这个世道的规矩。觉得委屈吗?那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投胎时没有选好父母。既然出生便是下等人,就不要再得罪上等社会以及……觊觎上等社会。”
接着,唐婉余忽地将头转向奚欢,问道:“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奚律师?”
唐婉余的这个举动让秦红颜觉出了无比的愤怒,她明白,唐婉余这招算是指桑骂槐。既伤了她,同时更是想伤奚欢。
唐婉余如何侮辱责骂她都无所谓,但她绝不允许别人侮辱奚欢。
秦红颜正要对着唐婉余发作,可奚欢却远远地给了她一个制止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严厉的警告,甚至还有一丝哀求。
秦红颜只能作罢,生生地将话咽下喉咙,她的喉咙因此涨得疼痛。
此时,一直默不做声的付郁开口道:“妈,这件事也不能责怪秦小姐,也是玲子太冲动了,刚才在外面便与秦小姐发生了争执。况且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也不要将事情闹大,大家各退一步也就算了。”
唐婉余在面对付郁时倒是收敛起了全身那冰冷的高贵,眼神充满了柔情,她握&住付郁的手,道:“什么是大家闺秀,你这样的才是大家闺秀。可你啊,把人想得太单纯了,最后受苦的只有自己。”
付郁也握&住唐婉余的手,道:“妈,爷爷马上就要出来了,我先陪你去补下妆吧。奚欢,麻烦你把玲子带出去。”
很快,其余四人便离开偏厅,刚才的一室嘈杂全都消失,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秦红颜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面前的空气出神。
刚才,付郁叫了奚欢的名字。
那是秦红颜第一次听付郁叫奚欢的名字,软软糯糯的,有种情&人之间的喃呢。
付郁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这样亲昵的语气表现出与奚欢的亲密关系。
而她自己呢,却连爱奚欢这件事都必须要隐藏。
秦红颜为自己感到悲哀。
付郁陪着唐婉余回到房间,唐婉余径直坐在梳妆台前补妆。
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即使不再年轻,可她的美貌仍旧存在,从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付郁与镜子中的母亲对视,良久,忽然道:“妈,我不希望你再对奚欢说那些话。”
“你是指,我暗示他的出身低,配不上你的那些话?”唐婉余闲闲地道:“可我说的却是实话,他的父亲名义上是我们家的私人律师,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下人,而他的母亲……算了,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但我想让你知道的是,你以后是要和同等身份的人联姻。所以现在玩玩倒是可以,可不要明目张胆,闹出事情,也不要妄想与奚欢结婚。”
付郁坐在chuang上,随手拿起了chuang头柜上的珍珠项链。那串珍珠颗粒饱满,色泽莹润,价格不菲。但付郁就这么随意地把玩,毫不在乎。
她的语气也是这般随意:“如果我说,一定要和他结婚呢?”
唐婉余倒是没有生气,她只是抬起头,从镜子里与付郁的眼神对视,语气中有染着凉意的警告:“别说你爷爷和父亲不会同意,我是第一个就站出来制止的。付郁,你应该了解我的手段。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可是对待奚欢,我可是能够让他吃够苦头。”
闻言,付郁垂目,不再说话。
见女儿这副模样,唐婉余软下了语气:“其实,你就算和别人结婚了,私下里也一样可以和他往来。家族联姻后,夫妻双方都是各玩各的,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你呢,就当好你的付家大小姐,享受荣华富贵,又可以和奚欢私下约会,不是很好吗?”
付郁仍旧不答话。
唐婉余长长叹口气:“我是真的想不通,奚欢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你。”
付郁忽然低低地道:“他哪点都吸引我。”
唐婉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起身道:“你爷爷快出来了,我们下去吧。”
唐婉余与付郁下了楼,没多久,付长博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了。
付长博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近年来已经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次公开亮相,也不过是为了冲破前段时间他病重的谣言,想要稳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