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宵道:“家师于百年前历劫。白须大仙恐闫爻知悉后,更加肆无忌惮,才叫我假扮他,稳定军心。”
他们说的历劫,就是重新投胎做人。青盏黯然道:“如黄凌道友这般不世出的炼器奇才,怕是千年难出。可惜了。”
湮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失神,倒没有介怀青盏赞扬他人之举。
温故道:“若黄凌不在,天下还有谁能炼制乾坤荡秽鼎?”
“或许有,却不知何处去寻。”青宵见温故不解地看着他,解释道,“蓬莱也有炼器飞升的仙人,只是他们醉心炼器,终日躲在人迹罕至之所,怕是不会管这闲事。天上天下这么多炼器大家,就我师父脾气最好。”
温故道:“我适才见湮华……前辈进出红雾之后,红雾颜色黯然,莫非有伤敌之法?”
湮华掏出一个琉璃瓶,拔开瓶塞,一缕红雾溢出。“本座只是暂时将它收于瓶中,并不能化解。”
青宵道:“与我师父做的玉杯一样。”
湮华看了他一眼。
青宵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不敢多言。
青盏道:“乾坤荡秽鼎成魔鼎之后,能吸收天地灵气化为魔气,无穷无尽。湮华的琉璃瓶与青宵的玉杯只能吸收魔气而不能转化,容量有限,非长久之计。适才经青宵道友提醒,我倒想起一位故友,一样出身蓬莱,善于炼器,或许能帮助一二。”
青宵大喜:“不知是何方高人?”
“他叫元时。”
青宵张大嘴巴:“听说他飞升多时。”
“不错。但有心,总是能找到的。”青盏温柔地看着湮华,“昆仑便托付于你了。”
湮华变色道:“你要留下我?”
青盏叹息道:“昆仑是我家,而我的身边只有你可以依托。”
温故和青宵看着湮华黑着脸,既不愿意又无法反驳,心中暗道“厉害”。
青盏离开,湮华立刻翻脸,鸠占鹊巢地霸着白须大仙的山洞,将温故和青宵赶了出来。
温故和青宵倒无所谓,就在山洞不远处的平台上露宿,除了一早一晚与闫爻玩一场拔河之外,就对着天空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白须大仙出现。
白须大仙七天后才出现,脸色比离开前红润不少,走路带风,若掀开厚厚的白胡子,说不定还能看到春风得意四个字。
温故见他这幅模样,心情一松,道:“有仲世煌的消息?”
白须大仙道:“我离开才几日,仙友之间的问候就变成仲世煌有没有消息了吗?”
温故脸微微一红,青宵已经将话头接过去了:“不,大仙没来之前,是两句。”
“哦?哪两句?”
“不知白须大仙几时来。”
白须大仙捋了把胡子,暗道:算他还有点良心。“另一句呢?”
“不知他有没有仲世煌的消息。”
白须大仙:“……”
温故僵硬地岔开话题,将青盏与湮华联袂到来以及青盏前去寻找元时之事。
“怪不得卦象显示昆仑有危得贵人相助,原来贵人是青盏。”白须大仙见温故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你与仲世煌见面的时机未至,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温故难掩失望,沉声道:“多久?”
“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两年。”
温故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