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昭愣了愣,猛地将蒋雨馨护在怀中,用背去挡。
“不要!”比他更快的是吕恒。他张开双臂,挡在盛文昭面前。
温故收剑,正要说话,就听吕恒闷哼一声,一把匕首从他胸口露出刀尖。吕恒被刺了个穿,竟也不恼,反而转身推盛文昭道:“快走!”
盛文昭怔怔地看着他。眼前掠过近千年情景。
自己五岁入门,偶尔尿床,凌晨羞得躲在被窝里哭,是这个后来杀了自己和自己妻子的男人帮他偷偷洗掉了床单。
自己天分不够,学不会法术,是这个后来杀了自己和自己妻子的男人牺牲自己修炼的时间手把手教导自己。
自己被同门欺负,又是这个后来杀了自己和自己妻子的男人为他出头,把其他人教训了一顿。
……
他们有那么多美好的过去,为何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走啊!”吕恒见他不动,干脆用云将他和蒋雨馨一起送了出去。他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见,才慢慢地喘了口气,跪倒在地。
既然吕恒送他走,温故自然不会再追,叹息着蹲到他身边:“这又何必?”
“我欠他的。”
“……我是说,你是神仙,这些伤应该不碍事吧?”
吕恒抬了抬眼眸,苦笑道:“不,很碍事。我觉得我好像……被魔气入侵了。”
“什么?”温故惊道。
他解除婚宴客人及证婚人的定身状态,扶起吕恒,跳上云雾,朝天宫飞去。
天宫竟冷冷清清,一路进去,半个仙影也不见。眼见着吕恒越来越虚弱,他急得心里冒火。现在想想,白须大仙一定是算到吕恒有危险,才让自己来接他,可没想到的是,结果竟然还是不堪。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自己不该因为吕恒对盛文昭的特殊感情而手下留情。
他们一路到董熙所在的仙殿,却只找到一张字条,画了去天宫某处的路线。温故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拿着地图,背起已经昏迷的吕恒飞奔而去。
到了地方,竟是冒着热气的仙潭。白须大仙的□笑吟吟地潭边,看到他们,还招了招手:“此乃明镜潭,可洗涤魔气,修养仙体。”
温故二话不说,将人丢了进去。
白须大仙的□:“……好歹,留他一口气。”
温故也跳下去,将吕恒捞出来,扶着他的头。
白须大仙道:“你也在此好好休养吧。”
温故惊讶道:“你怎知我也受心魔困扰?”
白须大仙疑惑道:“你受心魔困扰?”
温故犹豫了下,觉得不该讳疾忌医,便将那日仲世煌说恶心自己之后的感受说了一遍。
白须大仙听完,脸色古怪。
“我的心魔很严重?”他问。
白须大仙许久才道:“有一种情绪叫伤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难受,哭一哭就过去了。”
温故:“……”
白须大仙道:“若是吕恒醒来,你也这么对他说。”
温故道:“那盛文昭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他能布九宫阵,伤吕恒?”怎么看,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白须大仙道:“盛文昭前世叫盛子怀,也是个修真者。过奈何桥时,他只喝了半碗孟婆汤,到今生便慢慢地想起了旧事,也修炼了一些功法。不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