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继续道:“答应我。”
含在眼眶的泪珠抖落,仲世煌怒吼:“你不会死!”
温故:“……”
周伏虎带着梁炳驰过来。
梁炳驰看温故的眼神有点奇怪。
仲世煌和周伏虎都希望温故撑住,所以并未注意他过度冷静和“健康”的表现,梁炳驰是局外人,自然注意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该表现得这样镇定和“强壮”,但胸口迸出血花又是实实在在的。
温故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撑”下去,用力地抓住仲世煌的手:“记住我的话。”
仲世煌哭得一塌糊涂,死死地抱住他:“你每天在我耳边提醒……我才记得住。”
温故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对不起。”
仲世煌只觉得怀里一轻,慌忙去看,“赵树青”溘然而逝。
“树青?”
“……树青?”
“赵树青!”
温故看着仲世煌抱着傀儡嚎啕大哭,慢慢地背过身,仰头看长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叹息。
警察与救护车先后赶到。警察大部分从龙城来,当地警方是配合办案,案子还是交由龙城审理。
阿森迷迷糊糊醒来,就和梁炳驰一道被带上警车。
仲世煌死死地抱着赵树青的“尸体”,连上车也不肯撒手。
周伏虎打电话给耿颂平汇报情况,关于赵树青和仲世煌的那一段因为有警察在,他含糊带过,具体细节用短信发过去。梁炳驰临走前看向仲世煌的那一眼,叫他心生警惕。赵树青死在仲世煌的手里,要是梁炳驰把这件事咬出来,会很麻烦。
没想到的是,梁炳驰还没有开口,仲世煌就主动投了案,耿颂平带律师来救驾已经太迟。
温故见仲世煌被扣留,立刻去找耿颂平和那个律师。
他们正和周伏虎一起讨论这件事。
耿颂平道:“让小仲先生翻供行不行?”
律师说:“根据周先生说的,警察在现场捡到了那颗致命的子弹,枪上又有小仲先生的指纹,只要做个弹道测试就一清二楚。自首是对的,这样才能掌握主动。好在死者是绑匪,我们可以用正当防卫的角度来辩护。”
耿颂平愁眉紧锁。
温故也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死”竟然会给仲世煌惹来大祸。既然事情因他而起,那么是否可以以他消失来收尾?
他刚起这个念头,周伏虎就问:“要是尸体不见了……”他下意识地看了耿颂平一眼。
律师道:“这已经不是尸体的问题了。别忘了,现场还有两个人证。”
“那个绑匪当时已经晕过去了,只有梁炳驰和我看到。”周伏虎不说话了。梁炳驰一定会咬着仲世煌不放。
律师道:“别那么悲观。当时匪徒手里有枪,还有人质被击杀,你们还击完全在情理之中。”
耿颂平道:“你有多大把握?”
律师道:“话不好说得太满。但仲世煌先生是成功人士,形象良好。梁炳驰前科累累,与仲先生有仇怨。从各方面条件来说,对我们有利。”
耿颂平道:“我想要万无一失。”
律师苦笑道:“除非那人死而复生,不然哪来的万无一失。”
温故听了,心中一动。